李靖一言不发地观沙盘良久,方自沉声道:“老臣以为,可命少量兵力,出柳城,佯作声势,大张旗鼓地向辽河南端开进,并携带渡河器具,诱使高句丽以为我大唐主力要由此强渡辽河,另,襄平正面,遣少量营州兵马再此虚作声势,曰夜艹练,要让高句丽人看破,我们这里做的是假文章,最后一路,以我大军主力向北迂回,寻至当年之浮桥处,由这儿,急渡辽水,如此一来,高句丽防不胜防,我军主力由此渡辽水后,一举而击玄菟,玄菟若破,我大唐就在辽河心东有了两个据点,与襄平遥相呼应,必会让高句丽全军震骇,整个辽河防线将不战而溃。”
苏定芳忍不住言道:“末将愿领精骑万余,抄高句丽大军后路,袭扰其大军,让其进退两难,若是大军再能及时跟进,或许我们能把这十万高句丽大军困死在襄平城下了说不一定。”
----------------------------------------------------李靖伯父闻此言,不由得扬眉笑道:“呵呵呵,好,定芳此策甚妙,如此一来,高句丽方一开战就失大军,折其大将,必然士气大挫,陛下,臣以为,最好让辽国公一同往之,有他在,我大军说不定能困降襄平城下的大部。”
辽国公也就是高武,这位可怜的,一心只想着报家仇的前高句丽王如今已经变成了李叔叔手中一枚很是好用的棋子了。
“嗯,爱卿之策朕准了。诸将听令!”李叔叔斗志昂扬地扫了一眼诸位将领,开始分派任务,李靖伯父年老,长途奔袭、连续作战已经不再适应,李叔叔让他镇定辽河西岸,与襄平城外的辽河东面的高句丽大军对峙,而李道宗领一军携渡河器具、大张旗鼓地朝着辽河南端挺进至怀远而停,似欲强渡,而令李绩率主力,以苏定芳为先锋,绕行辽河以北,经由浮桥渡辽水,袭取玄菟,而我,则领着大唐军事学院的精锐们,尾随大军,为攻取玄菟而随时作好准备,因为最新式的攻城器械只有我们持用并且会使用。
分派完毕,当夜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立即往辽河以北开拔,至于道长们,又继续跟着我们的队伍里,继续跟进。而我,身为进奏院的主官,大唐情报部门的总负责人,正与前来领路的进奏院情报人员和着苏定芳所率的万余精骑一道,快马加鞭地直扑百里之外的辽河浮桥。
很庆幸我骑的是李叔叔赐给我的宝马赤金儿,虽然疾若闪电,却平稳得很,饶是如此,我也给颠得够呛,边上的苏定芳等人骑术比我高出一筹不止,一边疾奔还能言谈欢笑,实在是让我汗颜得很。
虽然我们绕行,多了几十里路,不过在中午时份,已经赶到了辽河北的那个位置,不过,前面河岸皆是密密麻麻的高大乔木,根本就瞅不见路和河面。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在一处开阔地前勒停了马,那位徐浩派来的向导纵马出来:“大人请稍候,属下先过去瞧瞧。”
“嗯,去吧,小心一些,若有异常立即来报,不可耽误。”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跳下了马,象一只灵猿一般地朝着蹦跳着消失在了林间。边上的苏定芳拍了拍自己坐骑的脖子凑过来朝我道:“贤弟,该不会出什么差子吧?”
“应该不会,这里的浮桥是他们数曰之前方才找到的位置很是隐蔽,一般人除非站在江边,不然很难发现,况且这一带也没有村庄城镇,被百姓发现的机率也不太。”我朝着边上的苏定芳笑了笑,回头一望,身后征尘漫天,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蹄声,身后不远的旗骑雄纠纠地握着那迎风招展的大唐血龙旗,远处,一万大唐最精锐的铁骑正陆续赶至,身上那新式明光铠反射的阳光,就像是地面上升起了一万个太阳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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