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李恪眨着眼睛道,李漱也停下了举筷的动作凝神细听。
“俗讲?!”李恪一愣。
“正是,小弟知道此事有些难为,所以,特请为德兄搭个手,帮持一二。”朝李恪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
“小弟所言之俗讲与他人不同,乃是专讲演义民间雅趣之事,不涉佛道,不置鼓乐之鸣,单以一长案尔,全凭的就是一张嘴的本事,故为别于那些俗讲,又称说书,如我这,每一回章节为一讲,一两个时辰,专于酒馆茶肆间,既可消遣又能让……”
李恪兄这位风流纨绔王爷在长安的‘交’道之广令人乍舌,几乎长安城内所有知名的楼台之阁皆有相熟,而我就是想借用这种法子,把咱的更为广泛地流传开来,不仅仅留存于书册之上,更能让人耳熟能详,亦是为了以后我的作品出版与流传打下坚实的基础。
“哈哈哈,为兄就知道俊哥儿果然留有后着,没想到竟然有次次妙策,闲茗茶酒,言听三国,聚众而乐,此法大妙,好!这个忙,哥哥我帮定你了!”李恪连声大笑道。
“如此,小弟感‘激’涕淋尔,来,小弟进兄台一杯!”
“干!”哐,四十多度的白酒一口灌下去,爽,辣的浑身都起斜劲,挤眉‘弄’眼老半天才回过气来。
李漱闻言很是高兴地直拍手:“俊哥儿这话在理,怪不得,往日里言说这之时,我就觉得要比自个儿看书来的妙趣,若整能佐茶听书,确实是一件美事。”
“嘿嘿,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熬了好晌日子,苦思所得之法,若是见不得台面,敢向二位明言?”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块卤羊‘肉’丢尽了嘴里,美美地嚼道。
李恪摇头晃脑地:“那是自然,寻常东西,岂能入我的眼?哈哈哈……”
“为德兄乃我大唐名士,眼光之独立,除了兄台,当不做他人之想……”酒至酣处,马屁如‘潮’水涌出,喜得李恪眉开眼笑,连连谦虚,顺便也赞扬了我是一位极富识人之明的好同志,李漱在一旁开始还能忍着,到最后干脆地笑得直打跌。
没功夫理这妞,继续吹嘘,逮啥吹啥,很热烈的气氛,也很融洽,到后边,全是李恪兄台一个人在那自吹自擂,我有一声没一声地应和着,跟李漱这妖‘精’在案桌下拿手绞在了一起,时不时说上两句调笑的话,逗得小丫头嗔声不绝,反正李恪已经开始撒酒病了,就当这货不存在便成。
临出‘门’时,塞给了李恪丢马背上的李恪‘侍’卫十余册‘精’装版的,让他等李恪这位王爷清醒之后‘交’给他当作礼物分发,而李漱,则得到本公子亲笔签名的一本,嘿嘿,瞧这漂亮妞那副喜气样,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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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恪兄没有失言,十天之后,长安城十余家有名的酒阁,又多了一些人,大多数原本就是给寺院俗讲的名嘴,张嘴却言的是一本奇书,先是惊堂木一拍,折扇一展,没错,你没看错,身为说书人的三件宝贝,怎么能缺了这把折扇呢。话说那说书人折扇一展,张嘴开言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番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精’彩,非常‘精’彩,哪个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一出来就是名著,就是长安诸人苦求不得的那位房俊公子所著的,一时间,长安城里的酒馆茶肆营业额猛增,听书者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