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跑呗,本王……咳咳咳,当然大丈夫当提手中之剑,与敌相搏。”李治反应还算敏捷,很快的从逃跑主义向反抗主义进行转变,当然,是在本公子亮出来的俩排门牙威胁之下,很有效的转变。
“咦,你怎么不跟那位突厥武士谈仁德之道了呢?”我用非常吃惊的表情,翘起手指头指着这个见风使舵的本领曰益纯熟的小屁孩。
“啥?!”李治呆了,脸上挂着黑线,似乎对我的用语非常不满:“我命都快没了,还跟他谈仁道?”
“是啊,我九哥那时候自然不能开口说话,要用心御敌。”李慎很可爱的小同学,说话也很吹捧人,李治很欢喜地给了李慎一个很兄弟知己的眼神,然后扭头看我。
“这不对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对敌国采取怀柔之道,既对敌手动刀动枪,岂不有违你所说的圣人之道了?”诡辩,我承认是诡辩,可总上比了战场想拿嘴巴把噬血的战争疯子说明的小白要好吧?
李治吭哧半天,小脸憋的涨红,小眼睛鼓鼓地,硬是找不到反驳我的话。
迈着大步走到他俩的对面,很严肃地道:“小治啊,圣人之道?那是哄人滴,记住,如果有敌人入侵我们大唐,你觉得凭三寸不烂之舌,引经据典吹几句牛,说什么孔子曰,圣人云,敌人就会乖溜溜地羞愧而逃,或者是把他们打下的地盘还给你?”
“不会。”李治李慎俩小孩子齐齐应声,这一次,回答得比较坚决。
“所以,你要记住,外敌入侵,那是什么?那是想把我大唐子民作为他们的奴隶,让我们的女人变成他们发泄,为他们生养后代的工具,然后再侵略,再掠夺……你以为,你能用圣人之道,派几个大儒就能让突厥人远遁千里不成?那都是鬼话,更是屁话!记住,每一个国家,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作后盾,没有强硬的外交,不光是会被他国瞧不起,更会让自己那些受到了异族侵犯的百姓对祖国也失去希望,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不管是在大唐的国土上,还是在敌国的土地上,我们使用任何战术,只要有效,那就是合理的,不论说什么言辞,那都不过是为胜利者批上一件华丽的外衣……失败者,没有资格谈什么圣人之道!他们所要做的,是向胜利者奉献出一切,人口、土地还有财富,你们要记住,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强权,就是真理!!!”左手支在桌上,右手在俩小王爷跟前指南打北,唾沫横飞,面目狰狞。俩小孩子差点就抱一块了,很害怕的表情,挤在一块,我每喷一句,两颗沾满口水的小脑袋瓜就赶紧上下晃动——
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抿了口茶水,很幸福地叹了口气,调教,咱得让这墙头草知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这千古不变的道理,更要让他知道,这句话不光是用在人身上,用在国家身上,同样也是这样道理,圣人教化?教化啥?教化出一帮一天倒晚就知道内斗的破玩意?教化出一帮只知道别人拿刀来砍,自己伸脖子去迎的软骨头?还是教化出一帮为侵略者粉饰胜绩、歌功颂德的狗杘?还说什么半本论语治天下?简直就是放屁,那玩意真能治天下?怕是连治痔疮都治不好!……古人的东西,圣人的东西,文化精粹是有滴,但是文化糟柏同样也有。
李治走过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连想,“记好了,还请俊哥儿过目。”李治很是乖巧地把刚才那写话都记到了本子上,递到了我跟前,这是我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的,好记姓不如烂笔头,这话,我不知道跟多少桃李?嗯,祖国的花骨朵说过。
“唔,不错,不光是要写下来,要得记住,要记在心里,懂得活学活用。明白吗?”换上了慈祥的面孔,朝这位未来的高宗皇帝露了两排可以上广告的雪白门牙,打一捧子,就得丢一颗枣,不论是教育下一代,还是对付暂时无法消灭的敌人,都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