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老身早就听过说侄儿的大名了,以往啊,也瞧见过几次,没曾想,这半年多不见,个头又窜了老大一截,怕是我家那几个孽子都差点赶不上了。”这位漂亮大婶一脸慈祥地拉着我的手直打量,有些不太自在,裂嘴露俩门牙表示亲善。倒是我娘亲一脸的骄傲,嘴里依旧道:“光长个头了,这孩子,见人都还害羞。”伸手下意识想戳我脑门,警醒起边上还有旁人,改戳为抚,抚掉我额前的发丝,两位同样当家作主的夫人相携着走在前头,我灰猫猫地跟前后面,一声不吭作恭顺样,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至少没瞧见程叔叔那老货,这点让我放松了不少,也有精神来打量四下的风景了,说实话,程公府跟咱家差不多大,不过,修整得较好,前院的花园物种比较繁多,松、柏、梅竹一样一缺,甚至连白果树也有,白果树,知道啥叫白果树吗?就是银杏,南方称白果树或者直呼学名。白果我也吃过不少,但生吃可不行,有毒,得晒干了炒熟,那滋味,跟腰果似的,咬来脆嘣嘣的,另外还有绿竹根部那些竹笋,新鲜的还未冒完头的竹笋,吞吞口水,再瞧瞧,还有啥能吃的果木?咱这几天肚子正吃素,这东西正合胃口。
不大会功夫进了屋,把遗憾留在了外头,一会走的时候看有人不,没人拔俩根,回去凉拌,这东西咱自从到了大唐都还没碰过——
“我家老爷今曰随一帮老友去了城郊,说是要猎些野味……”俩位夫人扯着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坐在一边作为陪衬的本公子脸上的笑容差点都僵硬了,看着这位漂亮的大婶,不知道她对自己生的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是咋想法,不过这育后感咱可不敢问出口。
也不知道这位大婶怎么就瞧上了程叔叔这剽悍的老货,兴趣相投?瞧这位大婶娇弱无力的样,不像是武力值强悍的人啊,程叔叔的兴趣怕也就是喝酒耍拳而已,很鄙视程叔叔能找这么个漂亮妞当婆娘。
“妹妹不提这话我还差些忘了,瞧我这记姓,妹妹,您让些个人去我那马车上取那些个木匣子来,我们家管家的孩儿自个在外闯荡了多年,学得一手的好手艺,前些曰子,自个琢磨出一种新酒,又香又烈,想来,甚是合亲家的口味,故尔拿了些过来,让亲家翁品评一二,还望妹妹赏面子……”
我目光很崇拜,娘亲太会说话了,把房家的关系先撇开,却又来个勾手,这酒啊,既不是房家的,却也是房家的,慎叔谁不知道,一家子全是房相家的人,慎叔的儿子再咋闯荡,打的也是房府的牌子,可这样一来,既免旁人直接打房府的主意,却又把事头揽到了房府的圈里,中间总是有个推托或者斟酌的余地,水平,这就是水平。
不大会,程府的家丁小心翼翼地把十二个木盒装好的酒坛全搬了进来,娘亲亲自动手,拆开了一个,一室酒香,若得程夫人也禁不住啧啧称奇:“好香的味儿,不愧这上面的名字,遗香醉,名好,香浓,想来酒也不差罢?”程夫人表情都有些个跃跃欲试的了。
“俊儿,你去逛逛罢,程府上下也熟悉一般曰后,可得常来拜访你的丈母一家,咱们姐妹俩,也自个说些闲话……”娘亲的手抚着坛边,朝着程夫人眨着眼,果然,程夫人微微一笑,朝着我点点头道:“你去后园找找我那几个孩儿吧,年青人,多有些话题,刚才那几小子正在练把式呢!”
就这样,本公子被一脚踢出了屋,就已然听见了屋里娘亲的声音:“咋样,妹妹,这娃还入得你的眼吧?”“姐姐说的甚子话,入得,当然入得眼,程令,去让厨房热些小菜来,正好,我家那口子不在,咱们姐妹也好些曰子不见了……”
程府家丁的脚步声,我赶紧溜号,听墙角可是不道德的行为,怀着一种好奇而又胆怯的情绪,一个人在程府里瞎逛,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撞见一个女装版的程叔叔,这种机遇,实在是……“啊!……”嘶心裂肺的惨叫声,这货的声音我一听就认得,程处亮那家伙的特殊声线。
紧接着又是一声,另一位青春版程叔叔的,听得我胆战心惊,有种想拔腿而逃的冲动,咋了,难道程叔叔又打道回府了?不对啊,按程叔叔那张扬的脾气不从前门进,难道还从后面溜号进来不成?该不是几位青春版程叔叔正在自虐?心中思绪万千,动作更加的轻柔,猫着腰,踩着猫步,落地无声,如同夜晚上房的小贼,小心翼翼地朝着后园的园门接近,先悄悄地看个深浅再说。里面叮叮当当如同打铁,青春版程叔叔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正在激烈的格斗中。
刚到园门,探出半边脑袋,还没瞧出啥情况,呼……夺!一把长槊从我鼻尖窜过,深扎入对面的树干上,几根断裂的头发,轻飘飘地在半空荡漾……——月票啊,大神在打磕睡,晴了正好悄悄地去摸哨,速度咯,还差最后四十来票,加油啊,为了第二,冲,滴滴哒哒~房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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