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黛沉了沉心思,让人从旁边墙上竖了梯子,她爬了上去,悄悄的趴在墙头往外探看情况。
外头是是十几人的一支小队。
天光未明,看不太清长相,但看着盔甲上都染了血,应是一支厮杀过的队伍,腰上佩着兵刃。
庄云黛评估了下形势,对方十几人,看上去疲惫的很。
庄府里光是护院,就足够对付他们了。
更何况,庄府还有一支安北侯留下来保护她们的卫队。
按照这个敌我兵力,应该是能毫发无伤的将对方全擒。
庄云黛有了主意,让管事的同外头的人喊话,说夫人小姐们都已经收拾妥当,这就准备出发了。
然后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直接让府里养着的那支卫队冲了出去,把这些人全部生擒。
黯淡天色中,庄云黛走了出去,打量着那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队。
为首那人脸上带伤,恼羞成怒的冲着庄云黛喊:“你别想从我口里问出什么来!”
庄云黛朝他一笑,好整以暇:“我为什么要从你口里问出东西来?……马上这场仗就要赢了,到时候有的是法子知道。”
那人脸色一变,破口大骂起来。
庄府管事听不得旁人骂他家大小姐,随手拿了块臭汗巾往那人嘴里一塞。
庄云黛却半点不生气。
甚至有点高兴。
对方这无能狂怒的模样,岂不是说明,最起码她们这边,确实是在优势方的?
这会儿精神松懈下来,一夜未睡的困意便泛了上来。
庄云黛以手掩唇,忍住要打哈欠的困意,让人先把这十来个人给看管起来,她脚步轻快的往内院行去。
赵静萱一直还没睡,一直在正院的正厅里等着。
见庄云黛脚步轻快,嘴角泛笑的回来,赵静萱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还怕给庄云黛造成什么心理负担,特特放缓了声音:“黛姐儿,外头没事吧?”
庄云黛握住赵静萱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对方果然是黔驴技穷,没旁的招了,才想出来这等昏招。方才我让府里头的侍卫把他们都给抓了关起来了。”
她又轻轻拍了拍赵静萱的手,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一股奇特安抚人心的力量,“娘,天快亮了,我陪你去睡会儿。估摸着咱们睡醒了,这事就差不多该了结了。”
赵静萱眼眶一酸。
她明明才是长辈,在这种时候,反而却要继女来安慰照顾她。
她忍住鼻间的酸涩与眼眶中的泪意,笑着轻声道:“你这一说,我果然是有些困了。走,咱们一道去睡会儿。”
继母与继女,执手相视一笑,一道去简单洗漱,换了寝衣,娘俩一并躺在了床上。
大概是心下放松了几分,再加上熬了一夜,属实也有些熬不住,两人很快便沉沉的入了梦乡。
清晨,赵虞琴年纪小,一直就是跟着奶娘睡在离主屋不远的跨间,她起了床,穿好衣裳洗漱过后,蹬蹬蹬就往赵静萱的屋子跑。
碧柳昨夜睡过了,今早跟值班的丫鬟交的班,她这会儿便站在廊下值守,看着院子的粗使丫头在那洒扫。
见着赵虞琴跑过来,她笑着给赵虞琴行了礼:“四小姐。”
赵虞琴“咦”了一声,下意识往屋子里张望一下:“碧柳姐姐,大姐姐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