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伤心极了,几乎要抽抽过去。
永国公太夫人到底是一片慈爱心肠,她欲言又止,轻叹一声,还是把素客喊了进来:“……带四小姐去洗漱梳妆。到底是她二姐姐的生辰宴,她一会儿若是缺席,也不好看——行了,辰辰,你跟着素客下去吧。”
素客沉声应了一声,双手微微用力,将跪倒在地哭得难受的陆优辰给提了起来,略带了几分强硬的把陆优辰给带了出去。
丫鬟清客进来,给永国公太夫人轻轻的按着头。
永国公太夫人闭着眼,略带了些惆怅:“……许是先前流放的时候,太过艰苦,把府里头的姑娘们,都吓破了胆,也变得畏畏缩缩的……又或是先前,佳娘身子一直不好,几个庶子庶女便由她们的姨娘教导着。男孩子也就罢了,摔打几次,总能成材,但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行差一步,便是深渊……眼下我看着,二姑娘软弱,四姑娘小心思多,都是让人头疼得紧。”
这话清客没法接,也不能接。
永国公太夫人越想越糟心,她今儿虽说把陆优辰敲打了一番,但不管怎么想,心里终究还是难受。
他们永国公府也是百年望族,但府里头的小姐,竟然要去讨好一个空头郡主!
她终究是意难平!
睁开眼,永国公太夫人声音微冷,嘱咐道:“清客,传我的话,吴姨娘教子无方,把她送到庄子上禁足,让她好好反省三个月。”
清客轻声问道:“马上要过年了,太夫人,是年后还是……”
“年前即刻送走。”永国公太夫人道。
清客应声去传话了。
永国公太夫人起身,又去了小佛堂礼佛。
……
吴姨娘跟其余几个无子的姨娘打牌打的正开心,就见着清客带着人过来了。
吴姨娘娇笑道:“这不是太夫人身边的清客姑娘吗?怎地今儿有空过来?”
清客先是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继而一挥手:“传太夫人的话,吴姨娘教子无方,即刻送到庄子上禁足三月。”
吴姨娘手里的牌哗啦一下全掉到了桌子上,她脸色发白,还有些难以置信:“教子无方……什么?!”
她想到什么,脸色又是难看起来,竟是要强闯着出去:“是不是那逆女闯了什么祸?!我去找她!”
清客一个眼神,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便把吴姨娘给制得结结实实的。
清客客客气气的:“姨娘,太夫人的话,您还是好生遵守吧……不然,一会儿这些婆子手下没轻没重的,您也没了体面,是不是?”
话里蕴着的强硬意思,让吴姨娘一个哆嗦,哪里还敢挣扎。
清客见吴姨娘老实下来,一挥手,婆子们便压着吴姨娘离开了。
其余三个姨娘,你看我我看你,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打牌,赶紧的散了。
……
眼下,菡萏院里的生辰宴已经到了开席的时候,丫鬟们捧着各色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摆满了桌子。
不得不说,钱姨娘确实是下了大心思的。
哪怕就是摆盘,也力求一个精美。
陆优雁犹豫了下,落座的时候,跟负责引领的丫鬟悄悄说了一声,把容沐郡主跟庄云黛给安排到了两桌上。
免得再起什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