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时候,感觉打的很激烈,哪里都是人,可这一靠近,发现不是这回事,这哪里是厮杀,感觉就仿佛是…一群熊孩子打架,最令他们奇怪的是,很多人就是蹲在那里看戏,还有睡着的。
本能的,他们觉得不对劲儿。
不过他们也没机会去想了,从今天的子时开始,踏上陆地,哪怕是靠近东海三道的海域,任何瀛贼都不会活着过十二时辰,没有任何一个瀛贼,只要下了船,上了陆地,就没有命回到战船之上,回到他们的国土。
密集的长弩从黑暗中射出,多次改良的神臂弩在近距离射出后,可以将一个穿着甲胄的人彻底贯穿,如果是在密集射击下,身体,将会四分五裂。
八个瀛贼,变成了大约三十多个,如果身体每一部分算一“个”的话。
廖文之摇头不已:“残忍,太残忍了,哎,老夫最看不得这种事。”
“廖师辛苦。”
“哎。”副导演廖文之揉了揉老腰:“天亮之前,将尸体都扔过去吧,将兽血泼上,这些世家子、贪官污吏、军中蛀虫虽是生前作恶多端,终究是死者为大,不求全尸,至少勿要将剁的太碎,总要留个脑袋的。”
“学生这就去交代。”
趁着月色,无数尸体被扔到了郭城区域,还有一些断刀、断箭、熄灭的火把等等。
让学创始人姜先生曾经说过,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
三道何其大也,该杀之人何其多也。
楚擎当时下的命令是只要罪证齐全,统统插在沙滩上,后来为了给瀛贼做戏,改成统统枭首。
陶若琳执掌郭城后却没有这么干,一直将这些作恶多端的该死之人关押在牢中,昨夜,统一砍的,尸体很新鲜,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就是陶若琳与楚擎的区别,楚擎或许会有天马行空的点子,可涉及到具体细节时,不能说有疏忽吧,基本上就是白给,而陶若琳会想到所有的纰漏,甚至会换位思考,换了她自己,会如何辨别,如何怀疑,如何戒备,直到认为连自己都会被骗过,计划才算是完美。
除了总导演陶若琳,副导演廖文之外,还有一个执行导演,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陈老九。
坐在树干上,叼着草叶子,陈言嘎嘎怪笑。
“在陶若琳的手下做事,就是轻省,不用动脑子。”
放下千里目,陈言高吼道:“兄弟们,姓蓝的来了,一炷香,本王只给你们一炷香,一炷香内,将中军给我打服,多一息,本王让十弟抠你们一贯钱!”
湖城老表们疯一样的跑出了密林,冲向中军营帐。
陈言不用动脑子,不代表没脑子。
天亮之后,官军要溃退。
这种溃退必须演的真,既然要求“真”,那就是身在戏中不自知,为了保命才溃退,看不出丝毫破绽。
两万湖城老表没用兵刃,用的都是木棒子,比大腿都粗,湖城老表的大腿。
而他们的大腿,一般都比普通汉人的腰粗。
哪怕是十来岁的湖城小表,也拎着比他们胳膊粗的木棒子。
而这些还未成年的湖城小表们,他们的胳膊一般比普通汉人的大腿粗。
官军军伍也不傻,蓝韧山没明说,下面的校尉们心里有数,都知就是假打,自然不会真刀真枪的抵抗,出不了大事。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敢动用刀剑,他们一定会很惨,别说湖女族人只是拎着木棒子,就是赤手空拳,这各处大营极为分散的军伍们也挨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