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姓楚,一门父子二人,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小楚作战,一靠莽,二靠运气,三靠武器装备,出道这么久,常规意义的战斗,打成正儿八经的排兵布阵,就一次,元日夜袭。
而老楚作战,一靠莽,二靠莽,三靠真特么莽。
老楚的莽,是建立在计策上,楚文盛的计策,可谓是八十岁国务卿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北边关,旬阳道,安洲城,一万五千边军,围住了城内的近四万凉戎游骑兵。
骑在战马上的秦烈,大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跟着楚文盛混,图的就是个刺激。
一万五千人,围城,围四万人,但凡长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可秦烈偏偏干了,而且干的特别爽。
因为安州城内的凉戎游骑兵们,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也是楚文盛的战术之一。
城一座一座的围,这座城有两万人,他就派四万人围着,等城里为数不多的粮食吃光,凉人开始挨饿后,挨到根本没有战斗力的时候,四万人撤走一半或者一多半,继续下一家,留下一万人出头继续围着,足够了。
马上作战的游牧民族,非要跑到丘陵地带占城不说,还要守城,守一座城内根本没有粮甚至没有水源的城,能不被围吗,出来一个干死一个。
本来他们是有粮草的,但是被劫了,游骑兵前锋部队,很爽,在前面占城,两三天就能打下来一座,冲进去后给守城的倒霉催世家全宰了,和老母鸡下蛋似的,走一会下一个,占一座就丢下点兵力守一座,越打越深,越占越远,凉戎大军的战线和补给线也越来越长。
殊不知,这一切都正好中了老楚的圈套。
当凉戎大军全部入关后,老楚开始玩花活了,从后方先断补给,然后关门打狗。
安州城的凉贼们知道自己中计了,也想突围,可惜这种行为就是送死,还突围呢,那完全就是蔡蝇蚊脑瓜子上插羽毛,算个什么鸟。
在关外,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不敢说,但是在关内,尤其是安州城这种地形,战马根本跑不开,而这就是边军步卒的主场,边军六大营,其中四大营都换装了,弓手用的全是神臂弩,城门就那么大,并排都跑不出来二十骑,大部分凉戎游骑兵都饿了好几天了,如何作战。
除此之外,楚文盛的安排是以点覆面,各大营不是在一起作战,但是距离很近,一旦一处有失就可迅速支援,首尾相顾,稳扎稳打。
凉戎游骑兵正好相反,别说他了,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没打到关内,更别说占城了,还以为占了一座城他们凉戎就多了一片国土,哪怕见不到百姓,也一个个让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比楚文盛想的更加白痴,踩雷踩的,是一个都没落下。
秦烈牢记楚文盛的交代,不攻城,就困城,出来就杀,不出来就等着。
“哈哈哈哈,爽,爽利的很。”骑在马上的秦烈志得意满:“跟着世伯作战,就一个字,他娘的爽!”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不同地方。
徐天辰以区区二十六岁的年纪,带领一军,足足三万人,一万老卒,八千新卒,一万两千府兵,围的是绛城。
军帐之内,徐天辰支着脑袋,嘿嘿笑着。
“这次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朝廷少说也要给我升个从五品。”
暮花面色有些心不在焉,强颜欢笑道:“莫要忘了,你是楚大人提携为官为将的,你们朝廷的吏部也好,天子也罢,岂会只授予你一个区区从五品,便是从四品,也不无可能,若是你运气好,在绛城之内抓一些贵族首领,便是正四品也有的做。”
“对喽。”徐天辰更得意:“本将可是跟着楚家父子混的,哈哈哈,真若是如此,说不定我徐天辰,将会成为大昌朝开朝以来年岁最轻的四品大将军。”
傻乐了一会,徐天辰发觉暮花的面色有些不对劲,不由开口问道:“怎地了,自从打了回来,为何总是见你郁郁寡欢。”
暮花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后,语气满是哀伤之色:“楚大人去年来到了草原上,让草原我族,内乱不休,楚大人走后,楚将军又来了,草原我族…再无复起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