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哪里是怕愚兄,而是怕你,若是他们动了愚兄,你楚擎,必然会为愚兄出手,不计代价。”
楚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就是这个道理,来,快喊声大哥听听。”
邱万山哈哈大笑。
不错,二人就是这般,相互照应,楚擎没想过这件事,可事实就是如此,朝堂上辩不过邱万山,朝堂之下呢,为何没人在朝堂之外对邱万山使绊子,正是怕楚擎找他们麻烦。
所谓至交好友,并不是天天腻在一起隔三岔五的去饮酒,而是哪怕数年不见,依旧没有任何生疏。
随着楚擎身份地位的提升,要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虽然每天看起来很闲,可再也回不到当初在户部天天打卡上班呼呼大睡的时候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与邱万山并不能天天相见,哪怕二人都在京中,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
可二人无论相隔多远,总是惦记对方。
楚擎从来没有“表现”的机会,为邱总解决什么人或是什么政敌。
但是邱总确信,一旦他邱万山出了事,楚擎一定会拔刀相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正如同他邱万山似的,若是有人想要刁难楚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不管对方是朝臣还是世家。
“对了邱哥,正好你过来了。”楚擎挠了挠额头:“问你点事,东海广怀道的陈家,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地了,那陈家的陈洛鱼,前几日不是因冲撞还是顶撞了太子殿下被捉拿下狱了吗…”
顿了顿,邱万山面色有异:“你刚刚说,刺客,有瀛人,而陈洛鱼出自广怀道,难不成,陈家与刺杀有关?”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省事,楚擎连连点头:“虽然没有铁证,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陈洛鱼开口了吗?”
“没有,嘴巴硬的很,玩刀玩的最好的林骸,折腾快一个上午了,一个字都没说。”
“哦?”邱万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今日闲来无事,带愚兄瞧瞧这陈洛鱼吧。”
“你还懂用刑呢?”
“乱说,愚兄是读书人,斯文人,岂懂这种事情。”
楚擎猛翻白眼,懒得吐槽,站起身带着邱总前往了地牢。
刚入地牢,血腥味扑鼻而来,关押的都是今天上午抓到的刺客,来到最里侧,林骸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了脚步声,林骸站起身,略显无奈:“少爷,这姓陈的老狗…”
楚擎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让邱哥和他唠唠。”
来到牢房外,只见那披头散发的陈洛鱼,被绑在凳子上,绑的极为牢固,左手竖起大拇指,大拇指根本被缠绕了一圈丝线,整根大拇指满是铁青之色。
“我去。”楚擎乐道:“弗莱迪,这老家伙侮辱你呢,你给他用刑,他居然还给你点了个赞。”
“少爷,用丝线缠绕拇指,时间久了,这手指就会废了,哪怕我用小刀将他拇指上的肉皮一层一层的刮掉,他也不会有太强的疼痛之感,这法子,用在凉贼身上屡试不爽,可这老狗,依旧咬牙撑着。”
楚擎恍然大悟。
手指长时间无法血液流动的话,细胞和皮肤是会慢慢坏死,而这也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受刑人承受的身体痛苦倒是不大,主要是心理上的恐惧。
再看那被绑在木凳上的陈洛鱼,老泪纵横,大叫道:“楚大人,楚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楚大人,冤枉啊。”
哭嚎不已,一声接着一声,连连喊冤,楚擎直皱眉头。
邱万山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你是冤枉的,更不可放你出去了。”
这是邱万山的第一句话,陈洛鱼止住了哭喊。
邱总又说了第二句话。
“千骑营抓错了人,还用了刑,传出去,贻笑大方,难免被问责,既你是冤枉的,不如直接杀了你,死无对证,反正,也无人在乎你这寺卿,免得让旁人以楚统领抓错了人,再以此为把柄攻讦千骑营。”
第一句话,陈洛鱼止住了哭喊,第二句话,陈洛鱼面如死灰。
邱总开场白第三句:“陈大人,那你…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
陈洛鱼不吭声了,面色极为悲愤。
这…说是冤枉的,得死,开口,还是得死!
邱万山看向楚擎,笑吟吟的问道:“那编织个什么罪名好呢,不如,说他在牢中不知悔改,大骂天子不仁,太子暴戾,辱骂天家,死不悔改,而你千骑营统领楚擎,见他辱骂天家,自然是气不过,便失手杀了他,再主动请罪,想来,朝臣非但无法开口,天子还会龙心大悦,如何?”
楚擎连连点头:“这个剧本,相当nic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