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向阳连忙辩解道:“不过是无知小女罢了,本就是妇人,玩笑之语,玩笑之语罢了。”
“玩笑之语吗,玩笑之语的话,就连旬阳道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可谓是天怒人怨,最后,竟惊动了朝廷,因其父是国子监的官员,甚至派了礼部学道过来查明这人是否是妖言惑众,因一女子,连礼部学道官员都来了,结果呢,告诉我,结果呢?”
晁向阳低着脑袋不吭声。
福三一个耳光抽在了晁向阳的脸上,将其抽倒在地。
“我家少爷问你话!”
晁向阳连忙爬了起来,跪倒在地:“不…不…不了了之。”
“所以我说,这就是个挺悲哀的事,都惊动朝廷了,可想而知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内容了,你这一道,邻道旬阳道,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升斗小民们,那些百姓们,都怒不可遏,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听说你这徐州城,都被改了名字,叫做许州城了,是吗?”
“大人…大人误会了,断然没有,没有此事。”
“那就是无数百姓眼瞎了,乱说的,是吗,数万百姓无理取闹,是吗,还是说,你敢拿人头作保,你徐州城的许家,不是只手遮天,还是说那许家之女没说过,她许家的门生好友遍布二道,谁都不敢动她许家?”
“下官,下官…”
“百姓是有记忆的,只是你们以为百姓没了记忆,有,记忆肯定是有的,只是无可奈何罢了,总是让你们赢,一次又一次的赢,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怕死,我应该算半个吧,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站起身,楚擎打了个响指。
王通通问道:“踢他?”
“抓了,带回京中。”
晁向阳面色大急:“大人,大人,下官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本统领想抓你,还需要定罪吗,还是说你以为,你经得起千骑营的调查?”
“下,下官…”
福三一脚将晁向阳踹倒,王通通带着探马将这家伙捆了个严严实实,扛到后面和大王子作伴去了。
楚擎望着慌乱至极的许府内,面露厌恶之色。
“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不令我寒心冷骨如坠深渊,看似泉水清冽鸟语花香,实则不堪入目阴森恐怖,令我心如死灰的,不是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赢了,而是我们以为,下一次就会赢,至少有赢的希望,而事实正是,我们是个屁,屁都算不上。”
福三叹了口气:“少爷,这世道,就是如此的操蛋,如许家这般,不知凡己,昌朝十五道,道道如此,世家豪族只手遮天,朝廷官员,多出自世家,官官相护。”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真的如此卑微吗,真的卑微成了蝼蚁吗,无数百姓,发出了同样的声音,整齐划一,这声音,声震寰宇,怒吼而出,可…可最后…就是一个屁。”
上了马,楚擎看向折冲府府兵,大吼道:“给本统领查,凡与晁向阳,与许家勾结者,一个不落的查,所有世家,所有官员,查,挨个查。”
八百府兵单膝跪地,应了一声“唯”。
楚擎面色莫名:“本统领要在这里留十五日,十五日内,一刻不休的给我查,我要你们查,真正的去查,不是做戏,更不是要你们封多少账号和自媒…”
轰隆一声,雷声大震,漂泊大雨从天而降。
这雷阵雨,说下就下,炸雷声声,空中阴云密布,仿佛在酝酿更大的风暴一般。
楚擎一抹脸上的雨水:“下的好,这次彻查不法,就叫风暴!”
想了想,楚擎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取代号了。”
福三不解的问道:“为何,您之前在京中,不是每次抓人,都要取个代号吗?”
“算了,取这玩意都不够丢人的。”
说完后,楚擎再次掏出了小本本,看向了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
反正是路过几处州府,挨个入,安身立命的技艺可不能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