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走了。</p>
南桑站起身想收拾,却无从下手。</p>
最后没收拾,绕路回房间。</p>
拿着衣服去洗手间。</p>
哗啦啦水流声中,垂头看脚背。</p>
血色被水冲刷到停止了。</p>
南桑当没看见,洗了澡没处理,吹吹头刷牙洗脸上床了。</p>
今晚事情出了意外,江州又发疯了。</p>
南桑该睡不着才对。</p>
可大约是昨晚没睡好。</p>
加上这场生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p>
南桑有点虚弱了。</p>
身体容不得她的大脑说话。</p>
在她躺上床后直接陷入了沉睡。</p>
完全不知道江州后半夜来了。</p>
坐在床边,死寂的看着床上呼呼大睡,对于他被折磨的像是个疯子般好似毫不在意的南桑。</p>
他看了整整三个小时。</p>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天色中又走了。</p>
南桑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p>
稀稀疏疏的声响不断。</p>
很明显,有人在收拾外面的一片狼藉。</p>
南桑安静躺了会,坐起身看向窗外的烈阳。</p>
眼睛微眯。</p>
发现自己没看错。</p>
的确是江州。</p>
江州在院子里,和个老人说话。</p>
这老头是之前给她看病的老中医。</p>
南桑的眉眼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p>
掀开被子就想起身。</p>
几秒后拉开抽屉戴上口罩。</p>
即便是如此。</p>
依旧遮不住眼底的闪闪发光。</p>
她因为老中医的事晃神了,没细想外面来收拾碎玻璃狼藉的不可能是唐棠,会是谁。</p>
开门后随意扫了眼客厅出现的陌生人就想去外面院子。</p>
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了。</p>
朝外走的脚步却停下了。</p>
南桑本移开的视线重新移回去。</p>
亮晶晶犹在的眉眼定格在客厅的男人身上。</p>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p>
单膝着地,在把玻璃碎片捡起来丢进地面的垃圾袋。</p>
垃圾袋在地面,碎片砸进去和之前的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动。</p>
场中却不止是这些声音。</p>
还混杂着别的。</p>
摆动间,手铐的响动。</p>
轻挪间,脚链的响动。</p>
南桑眉眼漆黑的和出现在她和江州家中的景深对视。</p>
景深停了动作,单膝着地盯着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p>
他定定的看着她,“走,还是留。”</p>
他在南桑和江州的家里明目张胆的问南桑,你是要我带你离开这里回盐城。</p>
还是要接着在这里待着,和江州厮守。</p>
他眼眸漆黑却绝对。</p>
无声的在问南桑。</p>
你想好,究竟是要走,还是要留。</p>
也是在无声的告诉南桑。</p>
你说想走。</p>
我就可以带你走。</p>
哪怕如今我手铐脚链加身。</p>
我依旧能带你走。</p>
南桑敛眉看他,什么都没说。</p>
在玄关脚步靠近后,视线挪向江州。</p>
他背对光,南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p>
却看到他伸出了手。</p>
声音温柔到像是要化了,“来。”</p>
南桑不知道他笑没笑。</p>
但只是这个声音。</p>
就像昨晚那个发疯到把家里砸了的江州没存在过,只是她的错觉。</p>
南桑视线看向在江州身后的老中医。</p>
唇角提起了笑。</p>
灿烂又甜蜜的朝江州小跑。</p>
被他拉到怀里后。</p>
笑容也好,眼神也好,表情也罢。</p>
和昨天还有之前乖顺的南桑一般无二。</p>
江州揽着南桑。</p>
视线定格在景深身上,两厢对视。</p>
景深眉眼黝黑,无波无澜。</p>
江州眼底火光汹涌。</p>
恨不得活生生的烧死景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