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的烟已经丢了。</p>
单膝蹲下皱眉拭去她额角溢出的细汗,“不舒服?”</p>
南桑刚才问他叫什么名字的声音太轻,景深没听见,手抬起轻触她额头。</p>
听见南桑启唇,“景柏。”</p>
景深恩了一声,俯身在她额上落了一吻。</p>
这算是回应,也是间接的测温度。</p>
没有烧。</p>
景深偏脸,手朝后触碰了瞬耳后。</p>
温度正常,可南桑明显不正常,脸色发白,瞳孔怔愣,额头好端端的出了汗。</p>
这地的温度是偏凉的,景深感觉她穿这些应该不会热,皱眉把她拉到坐起来,轻捏她掌心,温热有水汽,正常。</p>
接着垂眸看她的指甲。</p>
南桑的外伤就俩,指甲和肚皮。</p>
肚皮那定了型,皮肉疼痛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消了,再用云南白药喷搓,意义不大。</p>
青淤给她时间自己可以消散。</p>
指甲看着严重,但因为消炎和清理及时,也在慢慢恢复。</p>
景深细细的看了眼。</p>
没什么问题。</p>
目光移向小腹。</p>
手伸出去时,听见南桑又喊了一声。</p>
“景柏。”</p>
景深再度恩了一声,想撩开冲锋衣下摆。</p>
南桑挤进了他怀里,脸埋入心口。</p>
景深轻抚她后背,“怎么了?”</p>
南桑现在的情绪很好看明白,全都在眼睛里。</p>
他想看看她,南桑手圈着他的腰,力道极紧。</p>
他没硬拉,“不舒服?肠胃还是哪?热吗?是穿的多感觉热,还是内里感觉热?”</p>
“心里不舒服。”</p>
景深微怔。</p>
南桑抱着他闷闷的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会早死的。”</p>
景深紧皱的眉头舒展了。</p>
南桑继续,“但你抽烟的样子帅炸了,我又很想看。”</p>
南桑在景深怀里仰了头,“好矛盾啊,我该怎么办?”</p>
景深不止眉头舒展了,提起的心脏也放下了,浅淡的出了口气,额头撞了下她的。</p>
确定没有发烧。</p>
娴熟的转移她和小时候一样,经常冒出的一些带有少女情怀,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水烧好了,洗头。”</p>
南桑仰头噘嘴,娇娇的说欠一次。</p>
在景深落下吻后,甜蜜笑笑的松开手。</p>
笑容在景深去边角弄水淡了点。</p>
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喃喃,“对不上……”</p>
十二岁的她,很小声害羞,全是少女悸动呢喃而出的名字,她没听清是景什么。</p>
但清楚的知道,和景柏对不上。</p>
这个画面美好的厉害,可潜藏的深意太多了。</p>
细想会把钟燕也好,江州也罢,还有杨浅与忠叔告诉她的过往全部推翻。</p>
南桑脑海中属于谜团的部分平白涨大了十数倍,把她脑袋挤的满满登登。</p>
南桑不舒服。</p>
心脏不舒服,脑袋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p>
咬紧牙关按下了,但情绪却无法恢复。</p>
没了叽叽喳喳神采飞扬,只是带着笑。</p>
脖子下被放了个包着毛巾的圆棍,躺着被景深洗头也提不起精神。</p>
目光涣散的看看天看看白云。</p>
在景深明显担忧的频频看向她对他笑笑,“有点困了。”</p>
她揉揉眼,打了个似是而非的哈欠,很自然的闭了眼,隔绝开他的视线。</p>
南桑的头发长且密,很多天没洗,加上之前雨水的脏污,大部分都打结了。</p>
小瓶洗发水和洗衣服剩的水几乎都用完,才洗干净,一点点捋顺。</p>
长达近一个小时时间,南桑一直躺着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着了。</p>
景深再看眼手表,扯了毛巾把头发裹上。</p>
匆匆就着南桑最后一遍干净的水把头发洗了,打横抱起南桑回去。</p>
安置好不过几分钟,十二点到,陈雪来了。</p>
景深起身想把门关上,一瞬后没关。</p>
带着她朝远处走,到能看见门,但是听不见声音后顿足回身。</p>
看她身后厚厚裹成团,没办法忽视的睡袋,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冷笑,客气道:“给我吧。”</p>
陈雪把睡袋脱下来递过去,连带手里提着的包一起。</p>
景深把睡袋单肩背着,接过包,“这什么?”</p>
景深刚洗了头,毛巾在南桑那,没擦。</p>
黑发来的路上被风吹出了潦草的形状,瞧着还是冷淡和清贵,但平白年少了些,短袖带出的劲瘦有力手臂线条,让他不禁欲了,多了点罕见的荷尔蒙气息。</p>
陈雪只是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耳腮发烫,不敢再看。</p>
手交缠在一起,声音像是蚊子似的回,“吃的和水,还有一些用的,我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看见什么都拿来了什么。”</p>
景深拉开拉链,没看里面的东西,看内包上缝着的编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