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脏了,在她身下,被他掀开找时又碰又看。</p>
“哭不出来就不哭,别嚎,嗓子会发炎。”</p>
哑哑的腔调歉疚依旧在,南桑却感觉到了侮辱。</p>
蜷缩进景深干净的冲锋衣里,闭着眼弯着唇角,“你出去。”</p>
她哑哑的喊,“出去出去出去!”</p>
景深蹲在她身边看了她好大会,嘴巴开合想说点什么,一瞬后没说,起身出去了。</p>
脚步声远离。</p>
南桑在漆黑的冲锋衣里睁开了红肿的眼睛。</p>
睫毛轻颤了一瞬,无声喃喃——zuoai。</p>
她和这个男人有过。</p>
现在这种纯粹的讨好有过。</p>
她迟一秒哭出来就会到底的那种更有过。</p>
火热纠缠不断,没完没了。</p>
还在镜子前过。</p>
那会的她身上已经有了粉色的手术疤痕。</p>
他小腹也已经有了一道不长的手术疤痕。</p>
说明就是这两年发生的事。</p>
毕竟医生是诊断过的,她大范围手术就是这两年。</p>
南桑按了按心口的位置。</p>
一瞬后手莫名贴上了肩膀。</p>
南桑肩膀有个牙印。</p>
她看着像。</p>
问过阿姨,阿姨说不是,只是两道印记罢了。</p>
忠叔也说不是。</p>
还嘱咐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尤其是她未来的老公面前。</p>
南桑思绪不受控制的一团乱麻。</p>
江州的话、钟燕的话、这个男人的……</p>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关于从前只字未提过。</p>
全是她自己推断的。</p>
抽离开南桑感觉极其危险的那些词汇。</p>
只看男女之情。</p>
三者的时间很混乱,半点都对不上。</p>
南桑闭眼挥走脑海的胡思乱想。</p>
浅出口气松缓了身子,有点麻。</p>
脑中突兀的又钻出刚才那混乱的一个多小时。</p>
南桑这次不是委屈也不是丢人。</p>
是怒了。</p>
重重的恼羞成怒。</p>
怒到景深回来依旧。</p>
背对他,全身都是低气压。</p>
“喝点水。”</p>
再气也要喝水。</p>
南桑转过身,单膝蹲下景深的手。</p>
自己撑着坐了起来。</p>
接过水小口小口的不停喝,喝到打了个嗝后不喝了,递给他。</p>
景深接过,拧上放在旁边。</p>
看她一眼,没碰她,扯着她身下唯一能铺的大褂,还有上面的她往后。</p>
南桑闷闷不乐依旧。</p>
没搭理他,本就喝多了坐不下,裹着景深的冲锋衣,靠后坐着。</p>
两厢寂静一瞬后。</p>
景深先开口,“明儿我想办法把毛毯衣服洗了,半天就能干。”</p>
南桑哦了一声,兴致缺缺,“不下雨,能想什么办法?”</p>
“会有办法。”</p>
南桑想哦一声,想起他之前动不动就不搭理她,敛眉没说话。</p>
好大会后景深再开口,声音哑哑的,“不臭。”</p>
南桑微怔。</p>
回眸间和景深对视了。</p>
景深侧脸贴着玻璃,昏暗光线照耀在鼻梁,他半张脸都在光里。</p>
低沉又沙哑的腔调钻到南桑耳蜗,让她全身克制不住的发了麻。</p>
他说:“是甜的。”</p>
这腔调还有这半张漏在光线中的脸,将性感和禁欲两种气质拉高到极点。</p>
还有……忧郁。</p>
南桑因为他的话有点脸红,还下意识抿了抿唇。</p>
但更多的是愣。</p>
因为他的眼睛。</p>
大约是正巧对着光。</p>
照耀的太清晰。</p>
南桑第一次看懂了他的眼神。</p>
不止是忧郁,还有……悔恨恐惧和……几近崩溃。</p>
否则怎会在和她对视不过几秒,眼尾就这么快速的红了呢。</p>
水汽和红晕让他本就出彩的细长眼睛突然又漂亮了好几倍。</p>
南桑的委屈和恼怒以及羞怯消失了。</p>
她懂他的忧郁。</p>
憋啊。</p>
近一个半小时,谁能不忧郁。</p>
后面的却不懂。</p>
她甚至想问他,你在山下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才会这么悔恨恐惧和……崩溃。</p>
没问出口。</p>
一是莫名感觉不像。</p>
二是……心里不太舒服。</p>
南桑不想也不问,娴熟的压在心里,裹着宽大冲锋衣安慰他,“我们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p>
“今晚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放在心上。”</p>
南桑笑笑,很温柔的哄他:“你别有心理负担,如果非要有的话,就当成是我诱惑你的吧。”</p>
她想美美的撩拨一下头发,没下去手,很轻快的说:“毕竟我长得好看嘛,还是很好看的那种好看。一直念叨着嘴巴臭,还有点绿茶的哭哭啼啼,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心软哄我,然后用实际行动安慰我。”</p>
“还有。”南桑有点脸红了,裹着冲锋衣小声说:“我不舒服不是那种不舒服,是承受不了的那种,你很厉害很厉害。”</p>
“谢谢,今晚辛苦了。”南桑舔了舔唇,礼尚往来的再补充一句实话,“你也不臭,是甜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