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不想怀孕,不想看病。</p>
但如果实在抗拒不了,她会去。</p>
这次突然反应这么强烈。</p>
怒到自己不舒服,就要折磨景深。</p>
是因为丽水给南桑的感官太差。</p>
那教授给南桑的感觉也太奇怪。</p>
南桑不怕死。</p>
她早就不想活了。</p>
她真正怕的是死在景深前面。</p>
这件事是哪怕她做鬼都没有办法接受的。</p>
生死这事其实没有半点预兆。</p>
就像是景深因为伤口感染,差点就死了一样。</p>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找到你头上。</p>
可那是不知道。</p>
现在是有种强烈不详的预感。</p>
南桑预感那个研究所很危险。</p>
但景深却出奇的强硬,半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p>
也半点退让的姿态都没有,甚至拿要回京市来威胁她。</p>
直接引爆了南桑心里的怨毒。</p>
南桑心里烦,就想让景深去死。</p>
可现在还没到时候,景深不能死。</p>
南桑要折磨他。</p>
自己不好受,他也别想舒坦。</p>
她缠裹着景深来到这里后换上的灰色薄被,黑色的发耷拉到雪白莹润的肩膀。</p>
眼尾和眼睑因为哭泣微微泛红。</p>
像是花瓣似的娇嫩唇角往下弯。</p>
又纯洁又无辜,却又欲气横流。</p>
南桑低低的啜泣着,“哥哥,我看到你真的好想吐啊。”</p>
景深站定在床边,手掌缓慢的合成了拳。</p>
在南桑再次像是想呕吐的时候,蓦地手抬起,掐着她的下巴封住她的唇。</p>
南桑在和景深的床事上反抗过。</p>
却像是小猫蹦跶,没点杀伤力,也不算绝对。</p>
大多时候因为谨慎怕露馅都是顺从的。</p>
这晚却就是不行。</p>
因为心里的不安太强烈,而景深的态度太绝对,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p>
直接让她脑中谨慎的线断了。</p>
南桑猛烈的挣扎。</p>
在景深一反常态强硬后疯狂的朝上窜。</p>
不知道是哪个当口没注意。</p>
南桑有旧伤的手腕砸到了酒店的实木床梆上。</p>
砰的一声后。</p>
南桑身体痉挛了一瞬,脸跟着扭曲了。</p>
景深则慌了。</p>
想看看南桑的手腕。</p>
南桑坐起身吼:“滚!”</p>
她攥着自己通红有点卸力的手腕,歇斯底里的吼:“滚!”</p>
景深坐在床边没动。</p>
南桑裹着薄被朝床下爬。</p>
在景深来拽的时候,扯到什么砸什么。</p>
一路到客厅。</p>
睨向密密麻麻还在晾晒的裙子。</p>
哗啦一声。</p>
把晾衣架通通扯了下来。</p>
一片狼藉中,南桑郁气依旧浓郁。</p>
扯掉沙发边的花瓶,哗啦一声脆响。</p>
花瓶碎片和里面不知道什么灌进去的,不知道多久的污水,覆盖了地面的裙子。</p>
南桑却还是不解气。</p>
身子从薄被里钻出。</p>
全身布满粉色的藤蔓,爬向晾衣架中间。</p>
一个又一个的通通扯掉。</p>
全部倒塌后,回眸怒目尖声,“你和你给我买的衣服都让我感到恶心!”</p>
丽水的酒店房梁比国内的要高。</p>
南桑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漾起了一阵阵的回声,朝着景深耳蜗里钻。</p>
景深盯着狼藉中同样狼藉的南桑。</p>
低低的呼出口气,半响后像是站不住似的单膝蹲下。</p>
像是在拼命隐忍一般,汇入发丝的手一寸寸的收紧。</p>
紧到极致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