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棒球帽檐略长,在脸上打下了一片阴影。</p>
让他的眉眼被遮盖到看不清楚,但情绪却是能分辨的,因为景深握住南桑手腕的手越收越紧。</p>
景深声音黯哑,“你疯了吗?”</p>
南桑定定的看着他,“赵欣被绑架和我无关,被强和我无关,有病追着我跑,被车撞了和我无关,南初……有点关系,但是是她先来扯我的头发,她活该,南煜……”</p>
南桑耸肩:“是南初压断的他的腿,和我没关系。”</p>
南桑等不到景深说话,像是嘲弄似的低笑一声:“你不信?”</p>
很明显啊,景深不信,就和不相信临海的钢厂爆炸她不是主谋一般无二的不信。</p>
她无所谓的说:“不信就算了。”</p>
南桑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癫狂。</p>
长发被抓乱了,却不狼狈,蓬松又乌黑卷曲的垂在腰间。</p>
脸上被溅了一道血,从眼皮朝下,把一只眼睛都染成了红色。</p>
上身的白衬衫上血液更是多。</p>
多到景深轻而易举的能闻到南桑身上浓重的血腥气。</p>
还有手。</p>
景深垂眸看南桑像是在悠哉晃动的手腕。</p>
再看向她全是血,以及握在掌心里被鲜血同样覆盖的匕首。</p>
南桑在景深看向自己手时跟着看下去。</p>
抬起闻了闻,像是嫌恶:“果然,婊子的血就是比寻常人的臭。”</p>
南桑扯了扯景深攥住自己的手腕,“松手。”</p>
话音落地。</p>
电梯里出现几个保安。</p>
一直在议论不敢上前的护士和医生尖叫:“就是她,快那个杀人犯按下。”</p>
不等保安走近,南桑像是听到笑话一般,蓦地就笑了。</p>
她眉眼弯弯的用匕首把遮挡了视线的碎发挑到后面。</p>
单手环胸。</p>
眉眼傲慢到极点,环视四周,高高在上道:“别说本小姐不是杀人犯,就算是了,今儿进去,明儿就能出来,你们能耐我何?”</p>
她蓦地看向景深,眼底杀气腾腾,“你又能耐我何!”</p>
场面瞬间一静。</p>
南桑保持着手腕被握住的姿势,突兀的朝前一步,和景深近在咫尺,她仰头看着唇线紧抿,俨然气到极点的景深,笑笑很温柔甜蜜的说事实:“我是南桑。”</p>
“北棠的副总,拥有北部百分百的控股权,哪怕没有入资,也依旧是万人之上。等到入资后,我的名字和档案在系统内部会被标红,列为重点保护对象,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是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杀一次南初,他们又能耐我何?”</p>
南桑手指抬起,按上景深的胸膛,傲慢又绝对的说:“无人能耐我何!”</p>
南桑说的是事实。</p>
早些年京市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拿法律和制度当玩笑的人多了去了。</p>
就像是景家。</p>
之所以能长青几十年不败。</p>
不是因为它洗的够白,而是因为景家足够有权势和金钱。</p>
并且当年对京市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p>
北部项目牵扯的是京市未来十年的发展。</p>
她现在的处境和几十年前的景家一般无二。</p>
不只是处境。</p>
她现在的眼神和姿态,傲慢和不可一世到和从前的景全鑫以及景天,几乎一般无二。</p>
因为拥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势,而膨胀到对人命和法纪,毫无敬畏之心。</p>
景深漆黑的帽檐微抬,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南桑。</p>
南桑再度去甩景深的手。</p>
这次轻而易举的甩掉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