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赌场。</p>
忠叔推门进来,看向落地窗前的背影。</p>
黑色风衣,盘着发,手插兜,沉默的看着落地窗外赌场的熙熙攘攘。</p>
忠叔把资料袋上的绳子绕开,抽出来扫了几眼,把南桑的现状说了。</p>
京市里,想让一个女人的名声烂透,其实很难。</p>
因为京市圈子女人的事,男人并不感冒。</p>
他们在乎的是项目,是政府下一步的动作,是上头发展的风向标指向哪。</p>
但南桑长得太漂亮,加上南镇真的很会经营。</p>
南桑的丑事几乎传遍了京市,已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p>
她命运的转折在两个半月前,和江州的婚礼上。</p>
婚礼顺利结束的话,她会成为江家尊荣的小少奶奶,身价高,地位高,人人追捧高看。</p>
可婚礼没有顺利结束。</p>
她和景深苟且,被众人抓包。</p>
南镇得知她搭不上江家,因为婚礼上的事,更很难在圈子里找到和南家门当户对的人家。</p>
直接当机立断,把南桑的事宣扬到整个京市沸沸扬扬。</p>
南桑的名声一落千丈,落得一个连门都没法出的处境。</p>
后,南桑被南家陷害,被丢进精神病院。</p>
南桑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天,出来后,被南镇送去陪京市的唐老,外地来的富商。</p>
南桑在京市人茶余饭后中的代表字是婊子和贱货,而且……人人可骑,因为长得漂亮,更人人想骑,甚至已经在南镇那排上了号。</p>
忠叔把资料合上:“这件事,您不能沾。”</p>
杨浅淡道:“为什么?”</p>
“南桑的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除了南家推波助澜外,还有个人在参与。”忠叔说:“景深。”</p>
景天死后,杨浅退出京市。</p>
京市地下混乱了长达两年。</p>
景深横空出世,手段狠辣不择手段的吞并各个场子。</p>
只是三年的功夫,名望不低于从前的杨浅和景天。</p>
而且他当初进京市地下时,没打景家的名讳,相当于身后无家族傍身,他能赤手空拳爬起来,手段和心机缺一不可。</p>
这个男人,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p>
“南桑和江州的婚礼被毁,不是他本意,南桑名声发展到如今,也不是他本意,但是把南桑策划成一个神经病,关进精神病院,却是他的手笔。”忠叔说:“还有,半月后,他就要和南家的掌上明珠南初结婚了,参与南桑的事,代表要和南家和景深为敌。”</p>
杨浅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边。</p>
忠叔走近点火。</p>
她就着点燃后,垂眸看楼下熙熙攘攘,开口说:“景……他以前和我说,他外甥女单纯又善良,看到他踩死个蜗牛,都要红着眼圈教训他半天,他说,他要护她一辈子无忧无虑。”</p>
忠叔嘴巴蠕动片刻,“意思是,您要插手吗?”</p>
浓重的烟雾从杨浅口鼻喷出,她噙着烟,“恩。”</p>
忠叔不信:“因为景天少爷?”</p>
杨浅和景天……是仇人。</p>
她背靠景天一点点的爬上去,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脚踩断景天的脖颈。</p>
景天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杨浅,她听着景天断断续续艰难的爱语和道歉,说:“下地狱的路上,愿你顺遂。”</p>
杨浅没去参加景天的葬礼,没去过他的墓碑前,更甚者,她这五年来,从没提起过景天。</p>
忠叔觉得不太对劲。</p>
听见杨浅轻轻的笑了声:“我要让他单纯又善良本该一世无忧的外甥女,变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疯子。”</p>
忠叔愣住。</p>
杨浅回身,淡到极点的瞳孔里烧起了一簇火:“我要让她走一遭我从前走过的路,让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她被复仇吞噬到面目全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