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在南桑和江州的婚礼后被南桑打了一顿。</p>
她本不想来,但她到底是南桑的姑姑,知道了不来会落人口舌。</p>
却没想到来了后,南桑没打骂,反倒像是变了个人。</p>
南初皱眉看景深。</p>
而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垂下的脑袋,没说话。</p>
南初突兀的想起酒店那幕。</p>
顺着人潮进去的那瞬间。</p>
景深牢牢罩住衣衫破碎的南桑。</p>
看过来的眼睛赤血,里面盈满了凶狠和阴郁。</p>
景深是个很沉默、内敛、克制并且隐忍的人,为了事情顺利,南初记得江堰当初给下了十倍的药。</p>
可晕过去的景深,不过大半个小时,就折返回来。</p>
把本该再狼狈一百倍的南桑带走了。</p>
景深和南桑发生关系,南初心里有点膈应,却没多上心。</p>
她很清楚的知道景深心里只有她。</p>
但这瞬间,悄无声息的,南初感觉有点不对劲,挽住景深的胳膊,朝他身边站了站,问南桑,“你怎么伤的?”</p>
南桑的标准答案应该是‘关你屁事’。</p>
可她只是抬头看了眼。</p>
没像从前似的毒舌和冷淡。</p>
也没答,自己站了起来。</p>
额头上贴着一个巨大的纱布,沉默无言,而且有点可怜的看着她。</p>
南初没再问,挽着景深出去。</p>
景深开车。</p>
南初坐在副驾驶座,“红酒快醒好了,把桑桑送回家,我们接着去喝吧。”</p>
景深恩了一声,启动车辆。</p>
却只是把南桑送去被水泡了的公寓。</p>
南桑什么都没说。</p>
提着包下去,看着车远走。</p>
转了转脖颈,等来了小邓的车。</p>
如常的拉开车门上去。</p>
小邓说:“我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您才学了一天,不能上路。”</p>
南桑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p>
深夜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了。</p>
因为安静,南桑压抑下的哽咽分外明显。</p>
景深开了房间的灯。</p>
南桑背对他在粉色的被子里,脑袋黑漆漆的,一头黑发散在身后。</p>
景深走近,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几秒,开口:“没拿证之前,不准碰车。”</p>
南桑哽咽依旧。</p>
景深转身想走,听见南桑说:“小邓……小邓夸我聪明……我只是……只是想去和你显摆,告诉你,我终于也有一件事是能做得好的了。”</p>
景深顿足。</p>
南桑说:“我知道我……我笨,学习不好,很简单的公式,却要你给我讲很多很多遍。我都知道,江州……江州以前也总是嫌弃我笨……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p>
景深沉默了很久。</p>
半响后回身,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到底想干什么!”</p>
话音落地。</p>
一眼触及到南桑枕头那的大片湿润。</p>
南桑眼睛已经哭肿了,额头的纱布浸出了点点血色。</p>
她唇角往下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哥……”</p>
有种牵绊是多年的相依为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