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常又带有一丝丝关切的对话，他更是千百年来未曾再听过。</p>

他竟一时嘴笨地不知如何作答。</p>

魔尊恼了。</p>

只是个梦境，他这般在意做什么？</p>

魔尊哼了一声，随口道，“父母双亡，为修仙门派的人所杀。本座……我亦是被他们所伤。”</p>

青黛不予置评，不再问。</p>

魔尊了解他师尊，她向来懒得掺和进恩怨是非、因果报应这些麻烦事。</p>

猜中青黛反应，魔尊莫名有些自得。</p>

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青黛出声，“若你不介意，我们就唤你小黑。还有……”</p>

魔尊正要点头，红衣道袍的女人指间燃了一道符，她眼瞳中赤红色一闪而过，“你对阿绥说的话，我听到了。”</p>

“……什么？”</p>

青黛的五指间萦绕丝丝缕缕泛红光的灵气，定睛一看，竟然像流动的血脉，“你说，他是废物。”</p>

魔尊错开青黛视线，“他难道不是？”</p>

“他可以是。但没有人能说他是。”</p>

女声不激烈，不尖锐，她说得平缓，威压在顷刻间铺天盖地。</p>

青黛一笑，“小黑，抬头看看。”</p>

魔尊咽下一口污血，抹开唇边血迹。</p>

远处白衣扎堆，像朵朵翻滚过来的棉花，他们每人的手腕都系了条无形细丝线。</p>

他们行走间，那冒红气的细线跟活物似的随着他们动作而摇晃。很明显，他们浑然未觉。</p>

而这些细线都指向了一处。</p>

师尊泠青黛身上。</p>

青黛一挥手，一切又消匿得无影无踪。</p>

她说，“我在一日，就护他们一日。”</p>

“若你有动他们其中一人的心思，我劝你，直接来杀我。”</p>

“叮——任务达成进度10%”</p>

魔尊猛咳一声，轰然跪倒在地。</p>

他愣愣伸手去接他呕出的血。</p>

掌心积起一小汪血水，透明的水珠颗颗滚落，砸开这片血湖，惊涛骇浪。</p>

下雨了么。</p>

魔尊仰头看天。</p>

威压尽退，一旁红衣女人看到了面具下那双眼睛，也被惊住，“哭了？”</p>

原来是泪。</p>

他自语，“师尊……”</p>

你走后，无人护我。</p>

“师尊！师尊！”</p>

“师尊！你回来了！”</p>

“师尊，这是谁？”</p>

叽叽喳喳的白衣棉花团走到门口，看见黑衣魔尊皆吓了一跳。</p>

青黛，“不用怕，他是……”</p>

“天呐！师尊你欺负他了？”</p>

“四师妹，你怎么跟师尊说话呢？看看他，又跪着还吐血，哎呦！不会还在哭吧！师尊……你虐待他了？”</p>

青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