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用力挣扎，却徒劳无功。</p>

“肩膀，膝盖下，都已经脱臼了，除非你再长出来一只手帮你，否则，没什么用。”</p>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会儿，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蚱？”</p>

“如果你让我失望，我可能会直接杀了你。”</p>

她手指捏在我下巴上，左右挪动，似是在看我的脸。</p>

我脖子施力，脑袋紧绷着，没让她推动。</p>

“天还没黑，你就做起了白日梦。”我鼻息很重。</p>

“白日梦？”</p>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四规山的道士了吗？”</p>

“从孙卓身上夺回去的命数，茅有三给你的传承。”</p>

“你可曾见过四规真人一眼？”</p>

“当四规山想要接回他尸身的时候，你认为茅有三会怎么说？”</p>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赢得了孙卓？”</p>

“过了那座桥，你要回牛碾村暂时休息，找个大夫吧？”</p>

“有没有可能，那里就有一个高手，打断了你四肢呢？”</p>

女人的语速不快，抑扬顿挫，带着浓郁的嘲讽和揶揄味道。</p>

我脸色接连变化。</p>

“是你，终日在梦中，不愿意梦醒。”</p>

“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p>

“只不过，你现在有机会，从棋子，变成一个人。”</p>

“孙卓在你手中连败，甚至于，此次没有明镜真人，或者没有我们暗中动手，他溃败之势，更如同破竹。”</p>

“我可以杀了你，彻底成全他，可我也能不杀你，让你取代他！”</p>

“天寿道场需要一个更强的人。”</p>

“你足够狠辣，更像是我们。”</p>

“怎么样，你想孙卓死吗？”</p>

“你点头答应，便不需要勾心斗角，他会死于一场意外，就连四规山都找不到任何问题，你，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唯一传人。”</p>

“天寿道观内，你也将身居高位！”</p>

至此，女人口中没了嘲讽，没有揶揄，只有认真。</p>

她甚至没有蛊惑的情绪，可话音中，却充满了蛊惑引诱！</p>

我呼吸，再度变得粗重无比，眼珠中，都开始溢满血丝！</p>

我先前猜到了，所以我说，白日梦。</p>

可她的每一句话，都点在了节骨眼上，极其关键。</p>

棋子！</p>

是……我知道我是棋子。</p>

明镜真人会针对我，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p>

去返程途中堵我？</p>

他是真将孙卓当成了亲传弟子啊。</p>

我真是四规山的道士吗？</p>

不……不然……</p>

归根究底，上四规山，推进到眼前这一步，是茅有三的计算，是阴差阳错。</p>

我只需要捉了孙卓，交给茅有三而已。</p>

女人没有说话了，她幽幽看着我，眉眼中，却浮上了一抹自信。</p>

半晌的时间，我觉得眼珠都一阵发烫，肯定充满了血丝。</p>

意识中的天人交战，达到了白热化。</p>

最后……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脖子滑落。</p>

我……</p>

进不了天寿道观的。</p>

何忧天对我的认同。</p>

雌一祖师赠我雌一玉简。</p>

最关键的是，进了天寿道观呢？</p>

有朝一日，我成了四规山的真人，那必然是天寿道观反侵蚀四规山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