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再见陈雨露(1 / 1)

出现在夜色下这女人的样貌我并不熟悉,或者说根本没见过,但是她在路灯下却一眼认出了我,只见她老远就看到了我,走到我面前问了句“王宏虓吧?”我呆呆的点点头,因为这女人太好看了,但是年龄应该比我大,我该叫啥?姐姐?似乎又叫小了?阿姨?似乎又叫老了,那会儿我跟一帮大老爷们儿们混在一起,没怎么跟女性直接对话过,虽然在寝室经常讨论哪个班的谁谁谁又多辣了,哪个班的谁谁谁身材又多好了,但是那种小男生之间的口无遮拦,不过是一种自嗨,一种喊喊口号的行为,哪儿想过真的会有一天能真的跟一个大美女面对面交流啊,但是,同志们啊,后来我才知道,面对美女,特别是看着比你年龄大的美女!即使她应该是你阿姨那个辈儿的,你也应该叫姐姐,我敲黑板提醒啊,这些都是知识点。

扯哪儿去了?就当我喊出半句阿姨的阿的时候,那俊俏美女便开口了“你叫师姐就行哈。”我心说这怎么令的啊?哪儿就来个师姐啊?话说我有师父吗?正当我一头雾水时,那师姐看着身后的杜存伟和储鑫问我道“你朋友需要帮忙吗?”说着掏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就往储鑫嘴里塞,杜存伟哪儿敢让储鑫吃陌生人的东西,下意识要躲,却被那师姐一把抓住了储鑫的下颚,掰开来就把药丸扔了进去,紧接着一仰储鑫的脑袋,就把药丸顺了下去,做完这一切白了杜存伟一眼“紧张啥,刚炼出来的醒酒丹,没事儿你带着他上去吧,我有话要跟宏虓说。”

杜存伟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没事,让他先上去,那美女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了笑道“你的本事都是从你大舅爷那儿学的吧,他算是我师叔,是我师父的师兄,你自然是我师弟啦。”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拉着我到街对面的公园的公用椅子上坐下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讷讷道“我大概猜到了,您是玄灵子道长吧?可是按我家里跟我讲的故事来说,您应该跟我妈差不多大啊,为啥您”说到这儿我知道不能说的太直接,赶忙改口道“您保养的真好。”她笑了笑“哈哈哈,谢啦,我和师姐芸观子自创了一种驻颜的法门,她修炼的比我好,她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呢!”

我心说天啊,冲虚道长的俩徒弟是一对天山童姥啊,紧接着不由的好奇道“您是怎么找着我的?”她又笑了“今天回来见道观被人打扫过,门口的阿婆说有两个小伙子来做的,还上了香,我好奇谁会有这种心思,于是掐了一卦,就知道是你了,至于怎么找到你的,其实我用了一种方外术法,是专门寻人用的。”这里提一嘴什么叫方外的术法,这种法门属于是不被列入正统道门的法术,可能是巫、道、佛三家的法门都沾一点,结合出来的法门,常用于民间,所以被道教内成为方外之法。

她继续问我道“你找我有事吗?师弟。”我心说“阿姨,你可别叫我师弟了,我回去以后该叫我妈叫啥啊?也叫姐姐吗?”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嘴欠,赶忙将宿舍楼浴室的事情,以及陈雨露的故事讲给了她听,讲完了这些,我赶紧问道“阿”那个姨字还没出口,立马改口“师姐,会不会超度的法门啊?”

她琢磨了一下为难道“她这种属于是自我了断,说实在的不经历完这些惩罚,是进不了酆都的,而且我们道门的修行者,一般是不超度的不过,有种拔度的方法,或许能行。”

“真的吗?太好了!”我听到陈雨露的事儿有门儿了,也替她感到高兴,玄灵子道“怎么着,这是你记事以来,第一次看见鬼魂吧,知道用柳叶开眼和柳条打鬼,你小子也不至于像我想的那么傻呀。”我心里暗自想到“什么话嘛!”

“你既然遇到她害人,为啥不直接做掉她?你有师叔的三清铃在手,即使柳条掉到了一边,也可以用三清铃一直摇,摇到她魂飞魄散的呀?”

“我从那本书上看到过,说是白衣服的鬼魂,还可以与人沟通,我总得问个缘由对吧,又不是法海,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得知缘由后虽然知道这陈雨露是不该自我放弃,那些惩罚她也尝了一年了,能帮她解脱也是好事。”

“哎,傻孩子,虽然你心肠软,这是遇到陈雨露这种还没有被恶念完全侵蚀的鬼魂,如果遇到个不讲道理,不知道你又是个什么遭遇,你听好啊,这次帮助鬼魂就算了,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自己又不会超度,可别随便给鬼魂许诺,知道吗?有些鬼魂你做不到许诺给他们的事,是会害你性命的。”我听了她这番话后点了点头,我答应陈雨露的时候,果然没想过这样的后果,这个时候我不由的觉得自己还是太渺小了,会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爱去多管闲事,我如果能有大舅爷,不,哪怕是面前这位玄灵子师姐的本事,也不至于这样,自己要是会那个什么拔度,我就自己解决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觉得好奇自身的事儿,所以立马问玄灵子道“师姐,为啥我大舅爷说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道门的术法,修不了神通啊?”

她抬头看了看路灯道“你知道神授的事儿吧?”我点点头,因为我记忆中小时候那次过年,大舅爷就在他家供奉的神像前,以香赞的形式求问上苍,问我是否能受师承,是否可受神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这就说明我天生不能修道,她继续说道“世上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的,受神授之人,耳边会听到某种声音将一些术法、咒语以及世间的奥妙传授于你,或是一场大梦,或是生场大病,在梦醒病好之时,那些术法自然而然的就刻进记忆中了,绝不是像你之前那样像本书一样去记的,你不受神授却能摇响那个三清铃,说明你的命数背负了一些东西,或是命中注定或是某种责任,说直白点就是,你虽修不了神通,却要与我们的世界扯上关系,这一点连你大舅爷也看不透啊,传你三清铃和那本叫《玄门术法》的古书,也是让你自保。”

我惊讶道“那本书叫《玄门术法》?”

她也惊讶道“啊?你看了那么久你不知道?”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一直以为叫玄门行法,其实也怪初中那会儿看那本书完全不认识繁体字,繁体的术是写作“術”我一直读行来着,而且那会儿很多字儿我都读错了,这错误得赶紧纠正啊,如果真像她说的,我现在摇响了三清铃,再加我以后还会遇见这些东西的话,再念错字,到时候施展这些法门时灵时不灵就完犊子了,看样子假期回家我得重新把书带上,对照繁简字典重新学一下。

她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急忙打断玄灵子问道“师姐,冲虚道人,就是您师父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她听了这话,突然沉默了,看了看我说“就前几年,当年缠着你那秽伥有一天撞破了装有你八字的陶罐,得知上当了,便要去找你要你的命,师父和师姐尽力去拖住它,按师父的道行来说一只秽伥其实不在话下的,但是那时的师父已经年老,在师姐一个恍惚下,让那东西得了师父的破绽,给了师父重击,可师父最后还是以自身修行封住了它,把它关在了道观的一个石门里,现在都还在里面关着呢,你放心,师姐现在还在那个道观里,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只可惜师父那时就已经殉道了。”

听了这事儿我不禁的心里又不是滋味儿起来,这冲虚道人自我年幼到现在救了我两次,且最后也因为我,与那秽伥死斗,最终殉道,让我突然心中产生了对不住这位记忆中没怎么见过面的长者起来。

聊完这些,我将背包里的娃哈哈空瓶递给玄灵子“师姐,雨露学姐的事儿就拜托了。”她接过瓶子看了看底部又看了看瓶口不禁笑道“可以啊,局邪诀,师弟第一次遇见这种东西,就知道用什么法门,悟性不错,怎么就受不了神授呢。”说着又赞叹道“静声符也画的有模有样的,看样子,我之前的担心还是多余了,看你来打扫道观,又算到是你来找我,我以为你遇到啥大麻烦了呢。”

辞别了我这个玄灵子师姐,我转身便上楼了,毕竟真的太晚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是被杜存伟给我薅起来的,我看了看他问道“干嘛?这是星期天啊,你这么早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