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懒懒掀起眼皮,“气味。”
黎月自记事起就小对气味很敏感,自江砚上车开始,她就闻到了。
江砚解释“你发烧了,我带你来医馆拿点药。”
黎月对上他的目光,神情温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澜,朱唇微抿。窗外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眼角的泪痣娇艳欲滴,浑身罩着清冷的光晕。
黎月收回视线,眼帘低垂,鼻梁下的唇色很淡,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却又蕴藏着锋刃。
“不用了,我家里有药。”
江砚不放弃,继续说道“你在车里等我,我去拿点药,顺便去你家看看叔叔的病情,好为后面的治疗做准备。”
江砚提到了黎月的父亲,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停止了动作。
等了一会儿,江砚见她不说,便当作她默认了。下车的时候,他把车钥匙也带走了。
黎月微微侧过头,凝视着江砚走进医馆的背影。
江砚抓了一些中药材打包好,动静惹来了楼上的叶雪。
“江砚?”叶雪走下来,收起笔,插回白大褂的口袋。
“你怎么来了?”
“拿点药。”
江砚放下手里的戥子,“今天不是小陈值班吗?”
叶雪瞥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车,她记得这车,是黎月上次到医馆的那辆。
她上前两步凑进了一些,看到了江砚手里正在包的最后一包药,以及戥子里剩余的紫苏叶。
紫苏叶具有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的功效。一般用于解热抗炎,风寒感冒,咳嗽呕恶,妊娠呕吐或者鱼蟹中毒等等。
他这是,给黎月的?
他们怎么又在一块?
“小陈说家里有事,所以跟我换班了。”
除了除夕那天,医馆里多少都会留一个人下来看诊,一般都是江砚和叶雪,以及几个徒弟轮流值班。
江砚包好药,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叶雪拽住了衣角。
眼下医馆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叶雪也懒得与他多演,直接开门见山。
“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江砚没答,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叶雪从后面绕到他的前面,双手展开拦住他的去路。
“你不许去!”
江砚望了一眼坐在车内的黎月,垂眸的一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异常疏离。
“让开。”
叶雪的怒火一点一点爬上来,“江砚,你难道忘了她父亲是怎么羞辱你的吗?”
江砚指尖微蜷了一下,周身散发着寒意,目光森然,他讥讽地弯了弯唇角。
“叶雪,我希望你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当初我们交易内容里,可没有说你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叶雪气得眼尾泛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落,带着哭腔像是在控诉。
“我不明白,黎月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她,论家世、论学识、论长相,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江砚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一把推开了叶雪,大步流星往外走。
叶雪在背后喊道“你跟黎月是没有可能的,清醒一点吧,江砚,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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