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不等坐在地上的黎月反应过来,李大爷又接着说“走走走,快点走,别来烦我!”
黎月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有劲的手,托她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
江砚神色淡淡,“没事。”
黎月四下打量着,里屋四壁空空,地面倒是很干净想来是勤加打扫的缘故。
墙上布满斑驳的雨痕,阵阵冷风透过木窗,倒是窗纸和窗户的木框较新,勉强抵挡了冬日寒风。
里屋的摆设并不多,只有一个旧款式的电视,以及旁边的座机电话,简单的桌椅,房间门紧闭,除此再无其他。
大门敞开,寒风侵肌,本该暖和的里屋,却不及站在外头的太阳下舒服。
此时太阳走了大半,这里已经晒不到太阳了。
正中间的那面墙上,挂着四张遗照,从左到右,看上去年龄从大到小。
第一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应该是李大爷的老伴。
第二个和第三个均是二十多岁的黑发年轻人,第四个是个小孩儿,瞧着岁数不超过十岁,而且照片颜色是唯一一张彩色的。
遗照上,四个人都以笑脸看着镜头,上面被擦得一尘不染,像是有人每天打理。
李大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砚抢先一步开口“大爷,救人是医者的使命,我们就帮您诊个脉,不收您钱,可以吗?”
江砚脸上挂着笑,语气里充满了友好,加上前面的脱臼复位手法,这一次的拒绝上,李大爷多了四分迟疑。
黎月想上前,江砚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最好别靠近。
诊脉的事,交给江砚就好。
江砚搬来一把较高的凳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中医诊脉专用的小手枕,李大爷试探性伸手,靠在了手枕上。
江砚将手指轻轻放在他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视线落在李大爷的脸上,观察着他的面色,以及肿起的脖子,突出的眼球,凹陷的颧骨。
“大爷,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李大爷照做了。
舌尖红、苔黄,牙齿也十分黄,还有几颗牙已经掉落不再长了。
“大爷,您平时怕热吗?”
李大爷看着他,点了点头。
黎月安静站在旁边,双手揣兜,看着专注诊脉的江砚。
里屋比较昏暗,日光从外面照进来,却也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清冷白光落在他的身上,笼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阴影,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他低着头,一半的脸躲在阴影里,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一路往下可以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似乎也微染了一层柔光,根根分明,带着清晰的掌纹,不似想象中的矜贵,反而有些粗糙。
盯着江砚的半张脸,恍惚间,黎月以为再次看到了曾经那个认真的少年郎。
外头鸟儿清脆的一声,惊扰了她的思绪,重新回到江砚的身上。
黎月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狗男人四年过去了,基因如此强大,长得还是这般清俊。
江砚的眉头没有一刻松懈,李大爷是促脉,脉来急数而又有不规则的间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