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喜欢傅松,也不喜欢自己那个懦弱的哥哥,那也是傅家人!
傅京墨只将橘子剥了皮,他不讲究,也没有撕开上面的白丝,掰开一片,丢进嘴里,“哦。”
“然后呢?”
傅闻裘脸色更加难看,“哦?你……”
“傅闻裘。”傅京墨打断他想说的话,姿态吊儿郎当,好像没骨头似的,慵懒随性地靠在后面沙发上,态度仍旧不冷不热,“我想做什么,没有人拦得住我。”
傅闻裘:“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将傅松赶尽杀绝?这么多年了,他是作妖不错,可说到底没要你的命,只是想把你从高位拉下来!”
“可是你呢?一出手,就要让他带着污点被判死刑,实在是……太过了!”
“过吗?他在为自己利益做那些丧尽天良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不该做?他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是草芥是吗?”
“自己没有能力,就净做些下作恶心的手段,这种人,死不足惜——”
傅京墨没心情听傅闻裘说这些。
毕竟傅闻裘最要面子。
他觉得傅松做的那些事情丢了傅家的脸,他如今是傅家家主,也相当于是在丢他的脸,说白了,不是因为什么亲情。
真让人感到可笑。
傅闻裘:“你……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大义凛然的人了?”
他儿子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这样的人,曾经有多次可以要傅松的命,可他都没有做。
傅京墨那么聪明,这么多年傅松在背后耍的那些小手段,他会一无所知吗?
说白了就是懒得去对付,傅松在他眼里就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可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好像就是从宋九杳跟他订婚,和他住在一起开始。
“京墨,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那个好未婚妻做的?”
傅闻裘盯着傅京墨,皱纹深邃,复杂的心情蔓延在他身体每一个角落,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自己儿子,竟然变成了这样!
傅京墨漫不经心道:“不是,她胆子那么小,每天在家就只知道插花睡觉,哪会儿做这些?”
“父亲,您怕是心理出现了问题,疑心病这么重,趁早去医院看一看。”
傅闻裘:“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变了吗?”
他怒不可遏,“以前的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傅京墨将剩下的橘子全部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又用纸擦干净自己的手,嗓音淡淡道:“那您倒是说说……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了解我?我是你儿子没错,可这些年,你的心思都放在了玩女人身上,有真正了解过我吗?”
傅京墨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姜凝。
姜凝缩了缩肩膀,拍了拍傅航背部,小声说道:“快去楼上写作业!”
傅航不动身,姜凝就用手拧他腰,力气很大。
傅航死死咬住唇没有发出声音,最后还是从沙发上下来,扒着小短腿,慢慢地上了楼。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傅京墨,觉得有些许可笑。
这个小东西,看来也没比他童年好多少。
傅闻裘拍了拍茶几发出响声,“是老子不想了解你吗?你给过我机会了解?自从我跟你妈分开,你看我的眼神就跟要把我杀了似的,我怎么去了解你!”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颇多怨言,曾经我也的确做过许多错事,可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也安分了很多,夫妻都没有隔夜仇呢,更何况我们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