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素月身上熟悉的香草味道，萧恪眸光微深，将脸贴得更紧了些。</p>

然后又无意识地蹭了蹭，呼吸顿时多了几分急促。</p>

他抬起头，幽深的紫色眸子泛起层层涟漪，幽幽看向素月。</p>

然后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轻声道：“我想......”</p>

哪怕时隔几年，素月也还是懂这个眼神的意义。</p>

她浑身一颤，推着他的肩膀，呲溜一下从他怀里滑落。</p>

后退两步，满脸警惕。</p>

“不，你不想。”</p>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有丈夫，你也不能想。”</p>

萧恪眼神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垂眸盯着她一言不发。</p>

素月的心跳的飞有些快，却还是咬牙后退两步，转过身重新开始洗碗。</p>

一双耳朵总是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p>

身后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p>

她捏着碗强忍住回头的冲动，碗洗得有些心不在焉。</p>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低哼。</p>

“三年多了，你的字还是像鬼爬一样，没有一点进步。”</p>

她倏然回头，看到萧恪不知何时坐在了桌旁，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册子。</p>

那是她习惯用来记录日常的小册子，今儿早上写了忘记收起来。</p>

素月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去抢小册子。</p>

“不许看。”</p>

萧恪身子一转，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将册子举起来，斜睨着眼哼了一声。</p>

“不许?嗯？”</p>

素月咬着嘴唇，踮起脚尖试图去抢，却发现自己的身高即使跳起来也够不到小册子。</p>

萧恪翻开其中一页，直接读了出来。</p>

“二月二十三，天气晴朗，带暖暖和春夏秋冬搬进楠园，暖暖很开心，再一次问起她的爹爹。</p>

我心里很难受，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p>

素月听得心惊肉跳。</p>

决不能让他发现暖暖的真实身份。</p>

可凭着她的身高，硬抢肯定不是萧恪的对手。</p>

趁着萧恪停下来翻页的时间，她咬牙直接扑进萧恪怀里，笨拙的亲上了他。</p>

两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萧恪整个人都僵住了。</p>

她强忍着羞涩，用力吸着他的唇瓣，感觉到萧恪顿了顿，手臂垂下来扣在了她的脑袋上。</p>

她趁机一把抢过小册子，然后迅速后退，不管不顾地跑了。</p>

留下萧恪坐在原地，怔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p>

素月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背靠在房门上，浑身一软滑坐下来。</p>

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小册子。</p>

过了许久，方才喘匀了气儿，抖着手去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p>

盒子打开，里面都是巴掌大的小册子。</p>

纸的质量并不好，都是最下乘的麻纸。</p>

她将里面的册子全都拿出来，一本一本翻开起来。</p>

有她在宣王府做奴婢时写的册子，还有她怀暖暖时写的，以及暖暖出生后这几年断断续续写下来的。</p>

素月摩挲着最上面一本册子，翻开第一页，写着：</p>

三月十七日，天气晴，历时半个月，王爷终于肯吃饭了，谢天谢地，他没饿死，命真大。</p>

素月指尖微颤，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p>

那次她信心满满，自以为能改善萧恪的饮食习惯，悄悄在豆腐里加了肉给萧恪。</p>

结果萧恪当场就吐了，吐得几乎连胆汁都出来了，后来更是差点没杀了她。</p>

自那以后，萧恪连续多日都不肯再吃一口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