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之后,周厂长也是驱车离开,刚走进大门,我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
“罗先生!”
抬头一看,来人不正是冯屈吗?
他额头上能看到有一道疤痕,还有缝针的痕迹,头发也剃了半拉,看上去有点儿滑稽。
不过冯屈的面色很健康,腰背板正。
我心头也高兴了两分,上次冯屈的车祸,让我心忧了不短的时间。
我也和他打了个招呼,冯屈到了我跟前就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我听冯保说了,你们去各县的事儿了,罗先生这简直是太惊险了啊!太可惜了我没能跟您去,也能长长见识。”
我哑然失笑,道:“这是在生死边缘拼命,用来长见识不划算。”
“罗先生,我脑子要比冯保灵光得多,下回要是还出去,你也带上我,我肯定作用更大。”
“拼命我不怕,我跟你拼命了好几次了。我命也硬。”冯屈还是笑呵呵的表情。
我没接这话茬了,让冯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还有事要办。
和冯屈分开后,我去了我居住的偏院。
冯保一直在院子门口守着,看见我,马上起身打招呼。
我点点头,顺嘴问了他一句:“没人来过这里吧?”
冯保立刻点点头:“没人来过,家主也做过叮嘱。”我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多了,我便小心得更多。
虽然说之前出门,打算去看朝阳宅,最后去了周厂长那里,但是我也做了准备,让冯保一直看着偏院。
张九卦的尸体在这里,出不得纰漏。
进了院子,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九卦的尸体,便平放在我床边的地上。
此刻他身上依旧搭着我盖上的白布。
我走至近前,将白布掀开。
定定地看着张九卦的脸。
他依旧是那副带着淡笑的死人脸。
其实之前回来的时候,他脸上那表情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将葬影之法的羊皮书,放置在了他胸口,他才恢复了这表情。
葬影之法的确是好东西,恐怕不会比地相堪舆的宅经弱。
只是学不学它,我却拿不定主意。
稍微往深层次多想两分,是不是那阴先生将东西给我,就是想要我学?
他说之后来找我,肯定也有什么目的。
我不太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此刻,张九卦的手紧紧攥着羊皮书。
我尝试碰了碰,却紧得离谱,没有松开的迹象了。
这一天的时间过去,我也彻底从髻娘山上的紧张恢复过来。
小囡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小插曲。
我直视着张九卦,看了足足有半小时的时间,又喊了屋外的冯保一句,让他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
我要一张大黑木桌,还要一份空的灵位,大三牲的祭品,香烛纸钱,笔墨砚台,以及一口黑棺。
除此之外,我让他去把冯志荣也给我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