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千裳得意地介绍完他们的势力后,一旁坐着张真意开口道;“贫道有一事不解,你堂堂柳剑仙怎会甘心充当朝廷的鹰犬爪牙?”
闻言,柳千裳道;“光明会原本就是当年本座受先皇陛下所命而创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替陛下监察江湖,何况你我本就是大祚子民,不效忠于陛下难道效忠反贼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好像确实是这样,谁要反驳他的话,就有了乱臣贼子的嫌疑。
不过要论到“讲道理”这种事情,十个柳千裳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白泽冥王,只听他开口道;“倒是说得言辞凿凿,但你们光明会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真的配得上光明二字吗?五年前,你们为了给宰辅卢怀阳铲除异己,残害户部侍郎关中平一家,四年前,你们得到消息,说烟云山庄有一张越王留下来的藏宝图,于是你们一夜之间屠戮了整个烟云山庄,庄内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待哺婴儿,皆惨遭你们的毒手。三年前,宋王修宫殿,因占用秦河村村民耕地,村民不肯,于是你们便把一村老小赶尽杀绝。此等种种,你可敢认?”
白泽冥王的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所说属实,那么这个所谓的光明会,简直就是个罄竹难书的畜生会。
不过相比于光明会,冥王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像那种无恶不作的组织,毕竟光听名字,就逊了一筹。
但是冥王殿却没有做恶的消息传出来,要不然江湖中那些自命清高的名门正派早就对付冥王殿了。
柳千裳当然不会承认白泽冥王的指控,冷声说道;“说话讲究证据,你说所说之事若是真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若是没有,那今天就别怪本座不客气,我光明会可不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污蔑的。”
确实,凡事要看证据,拿不出证据,那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而且相比于冥王殿,人们更愿意相信光明会,毕竟有这么多大佬站台,你要说他们某一个是坏的,那还有可能,可你说他们全部都是坏人,那就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而且冥王殿本身就较为神秘,虽然没有他们作恶的消息传出来,但光从名字上来说,冥王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像那种邪恶的组织。
光明会的人做事很干净利落,尽管冥王殿一直都在收集,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让此刻的白泽冥王显得很被动。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但你敢发誓你们光明会没做过那些事吗?”
柳千裳怒道;“无知小儿,拿不出证据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洗我光明会的冤屈。”
说罢,袖袍一挥,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朝白泽冥王席卷而去。
白泽冥王见柳千裳剑气袭来,也不敢硬接,就在他飞身躲开的下一秒,原本他脚下的房屋,此刻却被那剑气一分为二。
由此可见,这柳千裳的含怒一击,当真是恐怖如斯。
柳千裳见白泽冥王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也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同白泽冥王交过手,知道白泽的实力还是可以的。
大概和林天啸相差不大。
不过在他的面前,还是不够看。
别看大家同列于天下英雄榜上,实际上,榜上的前五名和后面的,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这样说吧,前五位随便一个出手,都可以轻松吊打五六个排名靠后的高手。
当然,像林夫人那种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此刻柳千裳别说揍白泽冥王一人,就是他们四人一起上,那也是只有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就在柳千裳身体缓缓升空,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四道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没有中毒?”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四人,柳千裳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正是张真意四人。
风尘子笑道;“毒确实中了,不过又解了。”
听到风尘子的话,柳千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解了,谁给你们解的?”
解药明明只有他和归义侯唐凌书有,谁人能够给他们解毒?
“难道是归义侯吗?”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地面的归义侯。
归义侯见状,吓得连忙解释,并且还从怀中将解药拿了出来,证明自己没有给这四人解毒。
不过,就在他将解药掏出时,一道极快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掠而过,随即他手中的解药便不翼而飞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天空中的四人降落下去,柳千裳也才反应过来,眼中杀机四溢,怒道;“杀了他们?”
可此刻四人已得了解药,虽然还是有些受损,但是要想杀他们,已然是极难的了。
柳千裳话音落下,在场的光明会之人便朝张真意等四人杀将过去。
一时间,场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混战。
柳千裳看了一眼下面正在激战的人群,继而又将目光移到白泽冥王几人的身上,他今日也要大开杀戒了。
白泽冥王几人此刻也很是懵逼,这他喵的,发生了什么。
不过感受到对面柳千裳那杀机四溢的眼神,他们不敢多想,也来不及多想,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路。
虽然他们打不过柳千裳,但是跑路,但是如果一心想要跑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逃的时候,却见下面人群之中有一人飞身而起,眨眼睛,便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下去帮忙吧,这里交给我。”
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极为俊逸。
看到来人虽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小伙子,但却如此胆大包天,四人心里都暗道;“你小子怕不是个二臂吧,装臂你也要选择一下场合好吧!”
他们万万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挡住柳千裳,只认为他是脑子瓦特了。
见这几个家伙不但不赶紧下去帮忙,还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自己,年轻人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赶紧下去。”
四人接过令牌,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来人是自家的少主,当即明白了过来,也没再多说什么,恭敬地将令牌还了之后,便投入下方的战斗中去了。
要说为什么他们连自家少主都不认得,这个还得从冥王殿的规矩说起,冥王殿规定,凡殿内之人,只要是以冥王殿成员的身份出现于江湖中时,皆不可以以真实面目示人,所以很多冥王殿的人一起共事多年,却连对方的真实面貌都未曾见过。
柳千裳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眼睛眯作一条缝隙,白泽冥王四人下去,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觉得这四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此刻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是谁?竟敢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拦自己。
他可不像白泽冥王几人那般想法,认为眼前这个少年是个白痴。
柳千裳觉得这少年之所以敢这般有恃无恐阻拦自己,并非是他自身的武功高强,而是他背后有一个极强的高手作为靠山,并且就隐藏在附近。
而这个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冥王殿的殿主。
“你是何人?”
柳千裳向前跨出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