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帐内开始了一番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之后,只见青阳王从身边取出一方锦盒置于案上,说道;“此乃孤王掌管三军之帅印,今日孤王便将它授予大将军,请大将军为孤王执掌三军,还望大将军勿嫌劳累。”
见青阳王要将帅印交给自己,常宫边南连忙起身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末将何德何能敢接此大印?今日只愿请为帐下一小卒,便也心满意足了。”
青阳王见常宫边南推迟不受,刚欲说些什么,却见左边席中有一将领站起身道;“王爷,大将军虽然战功彪炳,但那是在为朝廷效力之时,如今初入营中,寸功未进,王爷便令其执掌三军,恐众人难以心服。”
此人言过,青阳王看向帐内诸将,只见诸将纷纷起身说道;“我等皆如雄老将军之所想。”
见众将如此,青阳王眉头微簇,一时间脸上泛起了难意。这群人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刀山血海走过来的元老功臣,自己不可能不顾及他们的想法,还有那刚刚起身发言的雄天德,更是跟了自己三十几年的老人了,多年来为自己统率青州军,一直尽忠尽责,在军中威严深厚,按理来说,若是任命三军统帅,也当是由他担任更为合适。
不过,青阳王有自己的打算,他此刻更想用这一方帅印将常宫边南及常宫一族牢牢地绑在自己这条船上,这也是他为何急于将帅印授予常宫边南的原因。
要看青阳王面色为难,顾虑再三,常宫边南上前说道;“王爷,众位将军说得在理,一来,末将才疏德薄,实难当此重任,二来,末将初来投效,身无寸功,能忝列于席,已是王爷厚爱,又怎敢窃居帅案,指手划脚,万望王爷收回成命,另择贤能。”
常宫边南一番话着实说得恳切,不过青阳王却是不肯就此作罢,心中暗暗想道;“此刻若不将常宫边南推上帅位,来日若他转投他人,必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于是正色说道;“大将军不必如此谦逊,昔日你统帅大军镇守北疆,战功赫赫,封侯拜将,早已是名震天下。今日既然将军到此,这统帅之位孤王又岂能在做他想。至于无功一说嘛,更是无稽之谈,我们起兵勤王剿逆,前路艰辛,又怎会缺少建立功勋的机会?”
青阳王说完,众将又道;“王爷,如此这般,我等不服。”
然而,就在众人为此事争论不休之时,帐外将校却突然来报,说朝廷征讨大军已至关前三十里处,如今正派人在关前叫阵。
闻言,青阳王面色一沉,道;“没想到来得如此迅速,看来朝廷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老将雄天德问道;“关前挑战者为何人?”
将校答道;“禀将军,来将小人并不认得,此人身材魁梧,赤缚半身,手中使用的乃是一把梨花开山巨斧,端是凶猛异常,先前右翼军中的李江,宋魁二位将军前去迎战,未斗三合,皆被斩于马下。”
帐中众将闻言皆是吃惊不已。那李,宋二位虽说只是偏将之职,但素来武艺高强,弓马娴熟,如今竟被人三合斩于马下。倒不是说可惜了两位人才,只是这交战第一阵便先折了威风,对军中士气乃是颇为不小的打击。
听完禀报,青阳王凤目微眯,问道;“如此猛将,诸位将军可知此人来历?”
闻听问询,一个将军站出说道;“禀王爷,末将识得此人,他乃是宁陵上将荀道融,此人不仅天生神力,手中那把梨花开山斧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位将军话语过后,青阳王眉头皱深,心里暗想,朝廷派如此猛将前来,着实棘手。
不过,一个宁陵上将,青阳王自己不会太放于心上,他担心的是其身后的大军。
“诸位将军谁可前去迎敌,立此头功,将敌将斩讫报来?”
青阳王话音刚落,常宫边南站出说道;“末将等承蒙王爷收容,未有报答之处,今日既有机会,便请让末将斩了来将,以报王爷厚恩。”
见常宫边南主动请缨,青阳王笑意颜开,他也正有此意,让常宫边南去建此头功,也好将帅印给他。
然而还未待青阳王点头,刚刚站出说话的那位将军已提刀往帐外而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请诸位在此少歇片刻,末将去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