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言啊。
开宗立派呀。
翻开史书,看看大明的皇帝,那一个在文学上,有他这么高的高度。
陆绎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朱载坖。
一开始说殿下大才,不过是人情世故。
如今再听刘敬堂的赞叹,那就是实事求是了。
“低调,低调,咱们只是为了赚钱,什么宗师,一家之言,私下里说说就好。”
朱载坖装作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仿佛这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
“殿下觉得平常,不算什么,只是因为这些都出自殿下之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看得出这些记账方式,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刘敬堂可不管裕王殿下的谦虚。
作为在官场混过的人,有着自己的独到眼光,可以相信,若是真的推行下去的话,大明每年的国库银子,都会多出不少。
而支出也会更加的清楚流向何方。
整个大明都会因此多出几位清官。
虽不是道德文章,却可以让某些人变得很道德。
“还有这些票据,比现在的账本更加的严谨,难怪殿下要让在下建一座印刷作坊,原来殿下是早就有了这一设想。”
陆绎仔细想来,殿下的做法,看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可最后连在一起,都是有着提前布局的痕迹。
这些东西,可就不是书本上能够学得到了。
就是先生面去教,都不一定会。
依靠的只能是天赋。
“哎!!妙手偶得之,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朱载坖的脸上有点红,一定是外面天气太冷,冻得。
绝对不会是因为害羞。
“让你们提意见,不是来吹捧的,看看还有哪个地方不合适。”
最后朱载坖只能自己来断掉这个话题。
免得一直吹捧下去,冬天都快过去了,还不能拿出来使用。
陆绎和刘敬堂他们瞬间就尴尬了。
不是他们想要吹捧,实在是他们也看得迷迷糊糊的,哪能给出好建议。
若是说不到点子上,不是更加丢人?
“算了,找些聪明点的账房,先学着,再看看能不能吸收一些小孩子们,来专门学习这个。”
朱载坖也不打算继续耗在编写教材上面了。
往后出现问题,再解决问题就行了。
一次性的弥补所有漏洞那就不是人该干的活。
一群人商量了一下。
还得先找一些手脚干净的账房来做先生。
也只有这些专业的人才,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吃透新的东西。
然后再在私塾之中传授出去。
往后的账房人才,也就不会有短缺的可能。
一群人商量了一下,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
宫中的嘉靖正在发脾气。
已经许久都没有暴怒的他,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始砸东西了,好在还没有发展到打人这一地步。
“方钝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一天到晚除了要银子之外,他阿九不会做别的事情了?”
随着冷饮销量下降到几乎没有。
香皂的销量,也因为天寒地冻,运输不便开始下滑。
上交上来的税收,更是连原来的一半都不如。
可推行医官银子的缺口却在日益增大。
把银子当饭吃,都没有消耗这么多的。
“去,派人给朕查账,朕想要看看,这些银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皇上息怒,臣这就让人去查,若有贪赃枉法之徒,有一个抓一个。”
黄锦连忙上前安慰道。
同时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收拾残局。
“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嘉靖恨声咒骂道。
以前不怎么管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破事,现在刚刚想要管点事,各种问题不断。
“看来他们是想要试试朕的刀,还锋利不锋利了。”
危险的目光,让黄锦都有些胆战心惊。
心里也恨极了那些只拿银子不办事的大臣。
“皇上,内阁首辅夏言前来求见。”
门外传来陆柄的声音。
“让他进来。”
满头白发上沾着雪花的夏言,缓步走进了御书房。
“你也是来要银子的?”
见面第一句话,就把夏言给问住了。
他确实是来要银子的。
国库空虚,最近上交给户部的香皂税银,也被嘉靖弄回了内帑。
现在外面大雪,遭灾的地方不少,花银子的地方也就多了起来。
“看来,朕的臣子们,都见不得朕内帑有的积蓄啊。”
嘉靖的话,很是诛心。
有偏偏无法让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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