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没想到南安候会这样问,怕顾然回答不好,但这种情况下,也不方便给他提示。
南安候眯起了眼,眼神锐利地盯着顾然。 顾然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停止了哭泣,郑重地道:“子不言父母之过,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孝,是忤逆父母。可我想做个好人,想习
武念书,想有匹配的婚姻,这有错吗?
我想暂时脱离那个家,留在京城,努力求学习武,为自己搏个好前程。我的前途在外面广阔的天地,不是在家里与继弟争宠,更不是在后院与继母斗。”
他把当初上官若离劝诫他的话换成自己的语言说了出来,腰板儿不由地挺直了,目光也很坚定,还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白氏捧杀他,将他娇惯成霸气的性子,这点倒是不错的。
南安候露出满意之色,道:“那你暂时留在南安侯府吧,平时去府学念书,若是表现的与你说的不同,本候就将你送回奉城去!”
顾然一喜,忙跪下磕头。
南安候叫他起来,道:“你父亲那边,本候会去信说明的。”
东溟子煜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南安候能出面解决此事最好不过。 就这样,顾然在南安候府住下来,一休沐,就去找五郎。两人除了不在一个学堂上学了,与在奉城时差不多。不同的是,钟睿每个休沐日也去,容川也经常
去。
顾抚军接到信以后,送了得力的侍卫和家仆过来,当然还有礼物和生活费。顾然在南安候占了个小院子,生活费、下人都不用南安候府的。
不过,顾然与钟睿不同,虽然同样是寄人篱下,但他依然活泼傲娇,打架淘气的事也没少干,隔上几天就挨先生的戒尺。
这天休沐,他又来找五郎,看到五郎和钟睿正在吃苹果,拿起一个来就想啃,但马上‘咝’了一声,又将苹果放下了。
钟睿看着他的手,问道:“又被打手心了?”
五郎也盯着他的手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很幸灾乐祸,但又装出同情,还没装好的样子。
过了会儿,拿来药膏给他擦手心,都肿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吗?”
钟睿也道:“寄人篱下本就该谨慎行事,你还这样事事掐尖儿,这不是找打吗?”
顾然却不以为然,“男人之间,有时候就得靠拳头解决问题。想欺负我,打一次就老实了,一次不行就打两次,打服为止!
不要因为寄人篱下就觉得矮人一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低调可以,但不能挨欺辱!能在这种环境里混好了,将来出去做事,更能得心应手。
命已经如此,好好地接受,把他当成磨炼。事情就是如此,你往好里想,看到的就是好处,往坏里想,看到的就是各种悲催。” 钟睿耷拉下脑袋:“我与你不同,你有父母,你父亲给你银子,你花费不到南安候府的银子。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回家去,而我……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
。”
说完,叹了一口气,失落下来。
顾然想想,道:“也是这么回事,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确实比我更尴尬。”
五郎将药膏盒子盖上,道:“爹娘说了,咱们现在小,只要饿不到,就别乱想,好好学本领。一个人本领大了,其他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