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谋算这么些年,自然是早有察觉,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可我老了,恕我直言恩人。”
“您是对我诊脉过,知道我是什么病的人的。”
“我没有几天可活了。”
他“咳咳咳咳”了几声,神情自是悲伤。
阮竹抿了抿唇,没吭声。
曹明的病是先天性的疾病。
且已经是重度晚期。
早在当初大巴车上,阮竹就已经发现了。
即便当时阮竹在大巴车上救下曹明。
这曹明也活不了多久。
至于阮竹,若是给曹明治病。
也不是不行。
可他一大把年纪,早已经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底子能抗。
纵使是救了下来,能成功。
可受伤的元气却不是几颗丹药,几顿营养汤能补回来的了的。
医术,不是仙术。
医师,更不是神仙。
阮竹低垂着眼眸,心中一时之间复杂。
那曹明又开始慢慢悠悠的讲起来“我当初建立曹氏集团,为的就是有一天不仅能成为国内知名的牌子。”
“也能在海外成为一束标杆。”
“中药,药材。”
“老祖宗传下来的传承文化。”
“光是中医这一行,就已经是高深莫测。”
“这几年,西医西药进入国内。”
“迅速引领潮流。”
“惹得许多年轻人喜欢。”
“说起来,我也不是讨厌。”
“西医固然快速高效,甚至简单。”
“可中医却更能温和调养治疗根底,这些东西自然也不能被遗忘。”
“这是老祖宗的文化。”
“我不想有一天在下面听到我那几个逆子为了吃喝玩乐而把我幸幸苦苦培养出来的诺大一个集团卖了。”
“我更不想带着双倍的遗憾去下面。”
“我的年纪,我这一辈子,做到这里,已经是满足了。”
“可,总该有人来继续发扬光大它。”
“恩人。”
“阮竹。”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你可以。”
“恩人……咳咳咳……”
讲到这里。
曹明因为过于情绪激动,已经是没忍住“咳咳咳”的咳嗽出来。
呼吸更是直接不顺畅,俨然是一副要病发的模样。
秘书小赵见此,脸上慌乱,手脚倒是利索习以为常的迅速从抽屉中取出药来。
待给曹明吃下好半响,细细安抚以后。
屋子里的所有人才把心放了下来。
阮竹见此,深呼吸一口气。
但仍旧是把文件递还给了曹明。
无功不受禄。
她不能平白无故的直接就要了人家奋斗了几十年的东西。
即便最终的目的是宏扬海外,传承文化。
可她依旧觉得受之有愧。
她摇摇头“抱歉了。”
那曹明见此虽有遗憾,却也不算太意外。
阮竹的为人他还是知晓的。
若是刚刚真就这么同意了。
那反倒还是他看错了。
他微笑着也跟着摇摇头,声音语气虚弱道“无碍无碍,我等着恩人改变心意。”
说罢。
便又吩咐秘书小赵拿来生产的价格定金和数量合同。
无论阮竹是否接受。
生意合同总归是要继续的。
公是公,私是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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