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学堂,姜凤卿就看见姑娘们都七七八八的围在一起讨论着假期待在家里的趣事,“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昨日夜里,凡尘涧的那位公主又要办宴席了,这会邀请的人更多,帖子都递到了我们府上,连我哥哥都收到了一份儿。”
“你哥哥现在也是正四品京府丞,能收到帖子不奇怪啊。奇怪的是,这都是凡尘涧第九次办宴会了,一年办个俩三次,收帖人连送的礼都准备不及时。她们办这么多次宴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另一个少年也来劲儿了,神秘兮兮地看向众人,“你们不知道吗?这凡尘涧的公主可是个绝世美女,却独独看上了银月阙的少主南月墨。”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听说有一回,那公主也是这样广下拜帖,却专门和银月阙少主说,需得穿红袍才能入宴,那银月阙少主不想去,便派小厮轮番轰炸,银月阙少主一去宴会,直接变成了成亲现场,那公主竟然穿了凤冠霞帔在门口等着。”
“最绝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是全宴会的人只有南月墨穿了红袍!俩人都能直接拜堂了。”
“这是要逼婚啊?我还听说,凡尘涧公主送给南月墨的拜帖都不一样,红色烫金印花的!给别人的也只是黑字黄色信封。”
突然不知道哪位姑娘问了一句:“你这一通说的口齿清晰,语气风趣幽默,若日后家族落魄了,去当个说书先生也能养家糊口。”
把众人逗得哄堂大笑。
这小姑娘又转头问了一句:“凤曦,怎么不见姜凤卿和你一起来啊?以前上学时,每日最大的乐子就是看她出丑,缺少了她,可真是无聊了不少。”
她这话一出,就得到了周围人的连连点头,连些少年郎都忍不住侧目。
姜凤卿闻声望了过去,是一个梳着元宝髻十四五岁的姑娘,穿着官缎挑丝雪绢裙,她走近了一看,从四品提刑司公事嫡次女古文清,长相倒是清秀,身上莫名有种武将气势,平日里性格洒脱,随了她的父亲,到处刨根问底传播八卦,煽风点火一级棒。
古文清见姜凤曦坐着不理她,就一个劲用毛笔杆子戳姜凤曦胳膊,边戳边抱怨:“真奇怪,你们都是姜家的嫡女,你和姜凤卿可真是天壤之别,你被教的这般文静,而且还写的一手好书法,她咋就那般飞扬跋扈啊?我每次见了她都像老鼠见了猫儿一样,能躲就躲。”
“你别戳了!”姜凤曦本来就烦,现如今又被古文清这般捣鼓着,心下早已火冒三丈,有些激动地推了她一把,眼圈又泛了红。
她力气柔弱哪儿是古文清的对手,推那一把就跟挠痒痒似得,古文清指尖一动,将沾了墨汁的毛笔头转到了姜凤曦的那边,“呦呦哟,小哭包,又要哭了啊,我给你画个小花脸,这样才更配啊。”
下一妙,便听得有人喊道:“我去!姜凤卿今天怎么来了?”
话音还未落,围在一起的几个姑娘都一哄而散,翻书声、研磨声、挪动的座椅板凳声杂乱无章,就连先生来了都不成有这般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