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轻易的迁换都城,就像是我大汉要更替心脏的位置一样重要吗?如此贸然迁都……那天下各地原本与洛阳连接的各项血脉都要跟着一起动……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伤及我大汉根本?“
“这个……还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才……”
“哼……一派胡言!”
皇甫嵩大声说道,
“长安是我大汉之前的都城,就是因为王莽篡汉,把长安整的残破不堪,因此光武帝才把都城迁移到洛阳来……我大汉迁都洛阳已有近两百年,眼下百姓在此安居乐业,天下皆以洛阳为都城……现在无缘无故就要抛弃皇家宗庙,废弃皇家陵园……如此伤及国家根本的大事,你朱儁竟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你还说你不是我大汉的奸贼?”
“皇甫兄呐……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可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呐!”
朱儁沉声说道,
“暂且不论眼下那董卓把持了朝政,他要迁都,我们有什么办法和他抗争……就只说这天下,眼下灾祸连年,黄巾余孽还在各地猖獗,百姓流离失所……你怎么还会觉得这洛阳城里的百姓是安居乐业呢?”
“莫要再逞口舌之快……反正在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这大汉的社稷,我誓要以死抗争!若是那董卓不放弃迁都的想法,我皇甫嵩宁愿死在这大牢里,也绝不向他妥协!”
“皇甫兄……你何必如此固执?要知道眼下……”
……
大牢里,
皇甫嵩与朱儁争论的声音还在陆陆续续传来,
华翔在大牢外眨了眨眼睛,扭头便往外面走去。
在他的身后,
胡车儿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又小跑着追了上去,
“额……咱们不救皇甫将军了吗?”
“救啊,谁说不救了?”
华翔翻身上了马,
“走,先回寿宁庄。”
“哦……”
胡车儿点了点头,也上了马。
跟在华翔身后跑去出很远了,胡车儿才又反应过来,他向着前方华翔的背影,大声地问道,
“回寿宁庄?额……”
“华州牧,咱们到底还救不救皇甫将军啊?”
……
寿宁庄外,
华翔远远地便望见,怎么庄外的大路上,依稀跪着两个人?
拍马跑到近前,
华翔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下马走了过去,
“张济将军,快快请起……”
华翔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张济,
“你说张绣他跪着也就罢了,你这怎么也跪在这里啊?”
“华州牧……”
张济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是我张济无能,我忝为张绣的叔父,却没有教好他……竟然放任他昨夜,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我跪在这里等你回来,就是想好好向你道个歉……也请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放过张绣这一次吧……不管怎么说,张绣他还只是个孩子……”
“额,还是个孩子?”
华翔咧嘴,
“张绣他今年……得有十七八岁了吧?”
“在我们当长辈的眼里,他就只是个孩子啊……”
张济满脸悲戚的说道,
“都怪我,我前些年只想着让张绣好好学些本事,就把他送到了童渊那里学习武艺……这武艺倒是学得差不多了,岂料……唉……是我这个当叔父的错!华州牧,你是不知道啊,张绣他爹娘死的早,我又没有子嗣……这些年来,他虽然只是我的侄儿,可我却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
“好了好了,别说了……”
华翔揉了揉太阳穴,
颇为无奈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张济和张绣,心中突然有些触动,
这一刻,
他突然想起了刚才,董卓在他面前那片刻的失神,
“唉,你俩都起来吧……”
华翔叹了口气,
“张济将军,你现在这个样子,让华某想起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