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这一日还未至午时,风吹过小院中,树叶响起簌簌的声音。小鸟叽叽喳喳叫着,打屋檐下穿梭而过。阳光从天空倾泻而下,穿过树间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印迹。
蔡琰与貂蝉便是这个时候彻底清醒的,两个小姑娘绯红着双脸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只与华翔略微聊了几句,便匆匆告别,逃也似的离开了。
华翔见她们终于无恙,心下也轻松了几分,便与董媛告辞,刚刚从李儒府上出来,迎面便遇到了吕布。
“哈哈,贤弟呐……”
吕布大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的张绣,
“高顺已经把昨夜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是个卫仲道而已,杀便杀了……倒是你能废了李文优的一只手,却有些令为兄我感到意外了……今早在相国府上,我见到了那李文优,手上裹着布,还夹着木板……惨兮兮的样子,唉……”
吕布凑近了华翔的耳朵,小声说道,
“贤弟,那李文优向来心胸狭隘的很,你可要防着他借机向董相国,说你的不是……”
华翔心下略有感动,
“不怕的,义兄。本就是他李儒先动了我的女人,纵然是说到天上去,也是他理亏。我怕什么?”
“哈哈,你有所准备就好。这个张绣……”
吕布并未在这事情上多纠缠,又把身后的张绣拉来面前,
“我昨夜送到王司徒府上,他说此事由你决定,让我把张绣交给你处理,不过……他请你尽早去一趟的他府上,说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额……好的,好的。”
华翔满口答应着,皱眉看了一眼张绣,
张绣哭丧着个脸,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义父,你饶了我吧……”
华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吕布又把他拉到了一旁,
“今早在相国府上,那牛辅和张济又向我求告了一番……不过这些事情,我没有应承什么,一切还是要看贤弟你的心意……”
华翔点了点头,吕布却又说到,
“另外,今天晨会……义父宣布了一些事情,那个皇甫嵩居然还当场与义父翻了脸,哈哈,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义父居然没有当场杀掉他……想来,这些与贤弟你也没啥关系,你都要去并州的人了……我今日便要返回虎牢关了,先前那李肃还曾托我向你问好,我差点都忘记了……若是贤弟你定下了去并州的日子,等你临行前我们聚一聚……到时候我还想请你,把我那并州的家眷给送过来……”
他说完了这些,便领着高顺与华翔抱拳告别,
华翔来不及多想,便也挥手与吕布高顺作别。
转过身来,眼见张绣还苦着脸跪在地上,心想这事情确实不该自己决定,或许……张绣该如何处置,总还是应该问一问貂蝉这个苦主的意思。
一念至此,
华翔便转身上了马,冲着张绣冷哼了一声,
“饶不饶你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倒是该跟着我去见一见貂蝉,看看她要怎么处置你。唉,你小子……”
……
王允府外,
门子去汇报了没多久,王允便急匆匆地跑出来,将华翔直接迎进了书房。
“司徒大人……”
刚刚坐下,华翔便开口说道,
“昨晚的事情,皆是由华某而起,所幸蝉儿她并未真的被那张绣……”
岂料,
王允抬起杯子喝了口茶,开口说的却是,
“华贤侄呐,你来找我,竟然是为了这等小事?”
华翔愣了一下,
“额……这也算是小事吗?”
“呵呵,比起今早发生的事情,这又算是什么……”
王允苦笑道,
“今早在相国府上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说了?”
“这个……华某未曾知悉。”
“嗯……”
王允又喝了口茶,才幽幽说道,
“今早的晨会上,董卓已经宣布,即日将要迁都长安了。”
华翔闻言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先前从鲁阳返回洛阳时,当时李傕拉着他神神秘秘所说的关于盗掘帝陵的事情,便是董卓要迁都长安的前奏……
曾经的历史上,面对关东联军的进攻,董卓确实是把大汉的都城从洛阳迁到了长安。但是这个时空里,因为自己打败了孙坚,似乎迁都长安,也并不是那么迫切的事情吧?
不过,
他又想到了昨日早晨,在拍卖会开始之前,董卓专门拉着自己所讲的那一番话语,似乎……隐隐然确实有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