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
后院,
不同于前院的热闹景象,
此刻后院的一个房间内,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义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吕布踹了一脚地上跪着的王当,
“这个便是那黑山军张燕手下的王当,这一次他们偷偷潜入洛阳附近捣乱,便是他领的队。”
吕布又指了指那个最早招供了的黑山军士兵,
“而据这个小子的供述……他们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潜入到洛阳附近,甚至今早埋伏在那个寿宁庄之外,抢劫华雄的货物……便是受了郎中令李儒的暗中指使。”
“哦……”
董卓端坐在那里,面上带着玩味的表情,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是李儒在暗中勾结了黑山军张燕,然后把他们偷偷埋伏在洛阳城外,目的就是要抢华雄的货物……对吧?”
“这个……”
吕布挠了挠头,
“孩儿以为,是这样的。”
“奉先我儿,你坐下吧。”
董卓扭头看向了旁边,李儒与华翔肩并肩坐在那里,俱如老僧入定一般。
“文优,华雄……你们二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岳丈大人……”
李儒站了起来,
“小婿以为,此番……乃是有人意图离间我与华雄的关系,他们试图挑起我们二人之间的争斗,目的便是要削弱我们凉州军的实力。”
“哦?”
董卓挑眉,
“文优,何出此言?”
“很简单,因为小婿乃是被人冤枉的。”
李儒不卑不亢地说道,“勾结黑山军,小婿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有人意图栽赃小婿……那必然是为了离间我们。”
“这样啊……”
董卓点了点头,
“华雄,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啊?”
华翔睁开了眼睛,
“启禀相国,华某没有什么要说的。只不过……我们为何不审问一番这两个俘虏?”
“切……有什么好审问的?”
李儒轻笑道,
“既然他们打算诬陷在下,自然是早就受了他人的指使,也是早就备下了一番说辞……我们又能审问出什么来?”
李儒看向了华翔,
“莫非,华州牧你信不过在下?”
“信!怎么可能不信……”
华翔笑道,
“只不过,华某在想呐……今早,若不是奉先他及时赶到,恐怕今日,华某那要用来拍卖的神物,就要被人家给抢走了……”
华翔也看向了李儒,
“说到这里,华某也是觉得奇怪……我府上的护卫何时运送神物出发,又是从什么地方出发……按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你说是吧……李大人?”
“呵呵,有没有可能……是华州牧你府上有内奸泄露了消息?”
李儒皱眉说道,
“又或者,这些黑山军的贼人只是打算来洛阳附近捣乱,刚好碰上了而已……”
“义父!”
吕布站了起来,
“今日孩儿从虎牢关返回洛阳,乃是碰巧遇上了贼人攻击华雄府上的护卫们……不过从当时的情况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一点,华雄家的两个家将都能够证明的……孩儿想来,定然是我们凉州军中有人勾结了贼人,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华雄!”
“切……未必吧?”
李儒反驳道,
“吕将军你是如何看出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就不能是恰好碰上了呢?”
“额?”
吕布皱眉看向了李儒,
“吕某只是说说自己的猜测罢了,何以李郎中令你这般急切的反驳?”
“对啊……”
华翔点了点头,“吕布他只是猜测我们凉州军中有内奸,并没有说那个内奸是谁……李郎中令你急什么?”
“我急了吗?我什么时候急了?笑话……”
李儒笑了,“李某问心无愧,光明磊落……李某急什么!”
“好了……”
董卓黑着脸说道,
“让你们说自己的想法,没让你们吵架!”
“义父!孩儿以为,还是应当再好好审问一番这些俘虏,虽然孩儿带到这相国府上的只是两个人,其实在孩儿的陷阵营那里,此刻至少还有几个俘虏……把他们一个个详细审问一番,定然能够查出来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岳丈大人!小婿认为完全没有审问的必要。这一次的事情,他们显然就是冲着陷害小婿来的……我们一旦开始审问,岂不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那么……文优你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呢?”
“说起来也简单……小婿认为应该杀,把这些俘虏统统杀掉!这样,我们才不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额……”
董卓、华翔、吕布齐齐地看向了李儒,每个人的面上,都是耐人寻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