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盯着地图,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孙坚现在距离洛阳的距离,然后,再忍不住骂上几句娘……
袁术正搂着个女人在喝着酒,曹操正和手下的兵士们一起在烤着火,公孙瓒正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斥责着面前站着的,乖乖孙子似的刘玄德……
……
梁县,
北门外。
华翔和典韦领着千余名骑兵,安安静静地出了城,一路向北而去。
他们走得并不算着急,也并没有走上多远,等到了梁县以北约二十里的地方,华翔停了下来,他指着路边一处废弃已久的村庄,说道,
“雨夜难行,今夜,我们就去那个村子里,凑合一宿吧。”
……
往北一些,稍远一点的地方。
陆浑县,
这是梁县以北约百里的一座县城,从新城县南下,则不过七八十里的距离。
李肃领着几十个骑兵,在雨夜叫开了陆浑县的大门,城内,早就有个斥候在此等候着他。
当晚,李肃便在陆浑县住下了。
他带来的那些骑兵,却带着不同的使命,纷纷调转了马头,朝北,朝南,朝西,散了出去。
……
再往北一些,更远一点的地方。
新城县,
李傕站在城楼上,仰头看着半空中的细雨发呆。
有个士兵急匆匆过来,他带来了董卓措辞严厉的命令,以及,来自华翔的安排,来自李肃的讯息。
李傕皱眉听着,那士兵靠近了李傕,低声汇报着,
那似乎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安排,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讯息,其中,还夹杂几个拗口且生僻的地名……
……
往西北方向,距离梁县,甚至距离洛阳,很远的地方。
关中,
从扶风郡前往洛阳的大路上,有个武将装扮的中年男人在雨中勒住了马,挥手示意着手下的骑兵小队停下候命,
然后,他抹了把脸上细密的水珠,翻身下了马,走到身后不远处,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前,抱拳说道,
“华夫人,此地距离洛阳,应该还剩下七八日的行程,若是走得快些,或许五六日便能抵达。”
马车内,一个风韵却并不苍老的女人声音,徐徐传了出来,
“妾身从凉州一路过来,却也并不急着赶去洛阳。只是接下来几日,就要劳烦皇甫将军照拂了。”
那姓皇甫的将军笑道,
“呵呵,华夫人说得哪里话,嵩这不也正好是被当今圣上征召了,要一并返回洛阳么。只是恰好同路而已,又何来的照拂一说?”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那女人说道,
“皇甫将军,外面风寒雨湿,若将军不弃,可来妾身的马车上,避一避雨。”
“岂敢,岂敢……嵩本就是行伍之人,这点小雨,不妨事的。”
男人笑着抱拳,
“嵩多谢华夫人的关怀了,前方三十余里有座小城,不如我们今夜,就去那里落脚吧。”
马上的女人笑道,
“些许小事,皇甫将军自行决定便好,不必与妾身商议的。”
“如此,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男人转身上马,吆呼了一声,这个小小的队伍,便在春雨中再次出发了。
……
这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好在,这飘落在人世间的春雨,却是相同的。
当它们飘飘撒撒地从天空降落下来时,并不会因为贫富、好坏、美丑的不同,而选择多下一点,或者少下一点……
它们公平地落在了洛阳、虎牢关、鲁阳、梁县、陆浑县、新城县……以及,其他大片的地区。
有了这般贵如油的好雨,
想来今年的收成,不会太差了吧?
……
当然了,
所有的以上这些,零散细碎的小事件,相对于如今大家所普遍关心着的战局而言,其实都不过是……
无关紧要的消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