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盼望着继儿没事,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虽说她膝下还有顾绒,但是顾绒始终不是亲生。
纵使她待两人大差不差,但是心里的天秤始终是偏的。
“说什么胡话?”谢姿月安抚她:“继儿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什么大碍,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莫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
德妃一听这话,顿时道:“姐姐替我守了这么久,想必累坏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歇,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她目露感激,只觉得自己和谢姿月交好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即便有太医在里边诊治,外头也必须有人坐镇。
她昨日没用,听见儿子情况不好就晕了过去,多亏了谢姿月一直在外面守着。
她自己还有个阿萱在宫里,却能帮自己在这里守一夜……德妃心里记着这个情分。
谢姿月看了看天色,又和德妃寒暄几句才回了未央宫。
这会儿还早,顾萱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快半夜了才睡过去,谢姿月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那本宫先去沐浴,”谢姿月为人谨慎,不想增加任何将病气过给顾萱的风险,嘱咐孙嬷嬷:
“不必去打搅公主,让她好好休息,若是醒了要找本宫,就将她带过来。”
“娘娘!”
几人正在说话,一直守在未央宫门口的辛章敬快步走了进来:
“钟粹宫那边的人过来回话,说是三公主已经退烧了。”
“退烧了?”谢姿月昨日一直守在德馨宫,一直也不知道钟粹宫那边的消息,那曾想一晚上就进展这么快,挑了挑眉。
“可不是嘛?”辛章敬抬头看了谢姿月一眼,“娘娘有所不知,昨晚钟粹宫那边就派人来说三公主发了痘,只是您不在,所以奴才将人打发了。”
发了痘又退了烧,三公主那边应该没什么事了。
谢姿月神情淡漠,她对三公主感觉泛泛,却也没记恨到非要一个孩子死的份儿上,她能渡过难关也好,免得汉宪宗自责。
“多给钟粹宫送点好东西,三公主受了这么大得罪,让薛嫔好好给公主补补。”
她完全充当了一个良善的嫡母,连补身子这事儿都考虑到了。
辛章敬领命后,立马着手去办,未央宫不缺这些好东西,没必要在这方面斤斤计较。
他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
不过去办这事儿的时候,他在钟粹宫听那些宫女太监说了一件事儿,回来的时候见谢姿月还没睡,就把这事儿当笑话说给她听了。
“你说什么?”谢姿月淡淡瞥了他一眼:“三公主把自己的脸抓破了?”
“可不是嘛?”辛章敬难掩鄙夷:
“这发痘奇痒无比,不上心看着,稍不注意就能把脸抓破,薛嫔对三公主不上心,底下的人大概也是如此,据说抓了好多伤痕,以后怕是要破相了。”
“送些擦的药膏去,”谢姿月叹道:“也是可怜。”
女孩子家家,脸上留了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