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中:全部杀光(1 / 2)

“哗哗——”</P></p>

流水冰冷刺骨,但无论是布洛妮娅还是希儿,都只是闷头刷着碗,一言不发。</P></p>

说到底,这种程度的寒意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无法忍受,可对于从西伯利亚荒原上长大的孩子来讲,也不过是指尖微微发麻的程度。</P></p>

“希儿。你过来一下。那个……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收拾这些了,布洛妮娅小姐,我有些话想要和希儿说。”</P></p>

布洛妮娅放下抹布,转过头,先是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希儿,又看了眼可可利亚,微微点头。</P></p>

“我明白了。”</P></p>

“谢谢、谢谢。”</P></p>

可可利亚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随后对着希儿招了招手。</P></p>

希儿抬起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沉默着跟着可可利亚走了出去。</P></p>

一秒、两秒、三秒……</P></p>

布洛妮娅浑身一颤,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P></p>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重新从木桶中拿起抹布和婉,认真地刷洗起来。</P></p>

只是……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每刷去一只碗,布洛妮娅就要把手拿出来,在制服上抹干,放到嘴下用力呵气暖和,然后再塞入两边胳肢窝里捂一会儿,等到青紫的手指重新恢复肉色,她才继续开始刷下一只。</P></p>

如此不断反复,直到第四只碗刷完,轻微细腻的脚步声重新在她身后响起。</P></p>

“希儿回来了,你先去休息吧,这本来就是希儿的工作。”</P></p>

女孩的说话声与记忆中一样温柔,只是缺少了熟悉的称呼,并且似乎更加……成熟了一些。</P></p>

“无所谓,布洛妮娅没有这么早睡的习惯。”</P></p>

“那……那……”</P></p>

希儿嗫喏着嘴,蹲到布洛妮娅身边,拿起木桶中为数不多的一只碗,用抹布用力搓洗起来。</P></p>

“那……你陪希儿聊会儿天吧。正好可可利亚妈妈刚才也有话要希儿转达给你……”</P></p>

“好。”</P></p>

布洛妮娅的回应简短到像是在回答上级的指令,可语言颤抖着,带着一分忐忑,又像是被强行压抑在了一起的冲动与温柔。</P></p>

水也在轻柔地响动着,不,水本身不包含有任何人的意志,只是希儿拂动的动作如此轻柔,连带着水也如此罢了。</P></p>

默默洗完最后一只碗,希儿小心翼翼地将木碗全部叠到一起,用过的抹布过水绞干,平铺在桌面上,再用另一块干抹布擦了擦手。</P></p>

明明说好两个人“聊天”来着,可是直到做完这一切,希儿也没有主动开口,布洛妮娅也没有主动开口。</P></p>

两个人都在等待些什么,徒劳而漫长的等待。</P></p>

等待着对方先开口。</P></p>

“那个……希儿……”</P></p>

“那个……布洛妮娅姐姐……”</P></p>

两个人同时转头开口,又同时愣住,同时偏过脑袋,抿住嘴唇,而后迟迟没有下文。</P></p>

布洛妮娅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希儿,但又停在半空中,有些踌躇不定。</P></p>

是啊,一声“布洛妮娅姐姐”能说明什么呢。</P></p>

或许只是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布洛妮娅,要不然希儿怎么会……</P></p>

嗯?</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