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次日验尸,那位翁先生竟过来了,按照规矩,无关人员是不能在场的。
可他拿着张家的牌子,也不说逼迫的话,郑县令自己就气短,不敢随意得罪。
两名仵作验尸,郑县令看得直蹙眉头。
尸体浑身发黑,显然是身中剧毒。
九针堂的药方并没有问题,所有的有毒药物都要在官府报备,数量也都是够的,说明并不是九针堂用了毒药。
此时又和张家有关,他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么明显的毒,如何能明目张胆偏向原告?
明明是大冬天,他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衣裳都快湿了。
翁先生面不改色,笑了笑,“知县大人公务繁忙,我也就不打扰了,后日升堂审案再来旁听。”
一句话,便给他安排好了审案的时间。
郑县令心中有气,却发不出来,只好轻轻点了下头,把审案的日子定在了后日。
仵作验尸完毕,郑县令道,“怎么样?”
两名仵作都是一个意思,“大人,此人是身中剧毒而亡,且并不是一般的毒物。”
郑县令问道,“可跟九针堂的药方有关?”
仵作摇头,“并无关联,如此看来,九针堂应该是冤枉的。”
郑县令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答案,他多希望九针堂有罪,这样他就不用为难了。
害死了人,那肯定要治罪,叶家就是越诉也没办法。
知府大人就算是护着叶湘湘,但若是她害死了人,知府大人也知道轻重的,不会胡来。
那样他就好交差了。
可如今这个结果,要怎么才能糊弄过去呢?
翁源从县衙离开,直接回了张府。
“少爷,那人身中剧毒,从尸身上做手脚只怕遮掩不过去,得请人来了。”
张越升道,“真是蠢货,做点事情都做不干净,留下这样的把柄。”
他揉了揉眉心,“我已经写了信让人送出去,来得及。”
翁源道,“不过是一桩小事,少爷不必烦心,那姓郑的是个聪明人,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想他不会自毁前程的,只要他把这件事做好,少爷在舅老爷面前美言几句,以后他会主动替少爷做事。”
张越升笑了笑,“这有什么要紧的,舅舅最疼我了。”
是夜,有人将县衙和张府发生的事打探得一清二楚,飞鸽传书,将武山县的命案详细汇报。
孟常得了消息,哪敢将此事瞒下,况且张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就算是不为着叶家,也得收拾一下这些为非作歹之人。
夜色黑沉,游鸟一路南飞,在大炎和大赵之间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