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配合。</p>
她缄默着，慢慢转回了头，呆立了一阵子后她再次迈开了脚步。</p>
是。</p>
任以道歪了歪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施雪，微笑道：</p>
冷笑一声，施雪疲惫地拜拜手，疲惫道：</p>
但自己好像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p>
渐渐的，施雪感觉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变得越来越远……</p>
师尊是假的，太阳升起也是假的，疲劳是假的，就连走出的距离也是假的……</p>
说这里，施雪忽然想起了之前忽略的一个点，她狐疑地看着任以道：</p>
“对了……你为什么顶替了李枫尧啊？”</p>
有师尊在此，施雪心中的惶恐就减弱了不少。</p>
“我先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哈。”</p>
自从自己出师以来，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师尊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遇到。</p>
没曾想，施雪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揪住了任以道的耳垂。</p>
她说：</p>
任以道眉头轻轻皱起。</p>
糟老头子，快特么救我啊！</p>
第一百步，师尊的声音消失了。</p>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那股森冷的气息渐渐消失，她终于再也听不见了怪物呼唤和师尊怒喝。</p>
“什么？”</p>
她不能辜负了师尊的一片苦心。</p>
“记住，千万别回头！”</p>
轻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施雪转过头，看到了似乎一直站在身边的男人。</p>
就在施雪默默恢复的时候，她的身后响起了几声踉跄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抱怨声：</p>
！！！</p>
忽然，一道焦急的呼喊让施雪的心中一震！</p>
“徒儿！你怎么遇上了这种东西！？”</p>
“呃，倒不是我想做什么……不如说，是你想做什么？”</p>
对于一件相同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会感受到相同的情感。</p>
没有师尊的怒斥也没有风声，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p>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啊？”</p>
以为她们一定能够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以为她们会和自己一样感受到其中的快乐。</p>
施雪没看到任以道在道歉时的表情，因为她眼前一黑，接着就感到自己被轻轻揽进了怀中抱住。</p>
！！！</p>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话说了一半就不继续说了？”</p>
“哈哈，这不是相信您老人家的实力嘛！”</p>
不，不止如此，就连这一切的基础，也是假的。</p>
不疼。</p>
东荒的那些人，甚至是北乾的其他人，他们有什么感受，任以道都不在乎。</p>
到后来，施雪干脆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继续发足狂奔。</p>
耳边的声音不断，但从不能让施雪有任何的改变。</p>
“你……”</p>
只有鱼钰说起的时候，他虽然有所感悟，但是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p>
如果……</p>
施雪这时倒是给了反应，她翻了个白眼，无语道：</p>
“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你想看我哭吗？”</p>
没有嘶吼，没有撒泼，只是平静地给出了最后的通牒。</p>
她站在原地，就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一样。</p>
即使是在最生气的时候，施雪也没有将这份不满付诸于暴力。</p>
视线跟踪！瞳孔捕捉！</p>
“……啧！”</p>
我，他，这这这这，啊？</p>
“师尊！！？我被这个东西缠上了，你快救救我！”</p>
“嘛，这么说的话……看来现在的你也不会信了。”</p>
共情，是很难的。</p>
磨蹭了一下，任以道还是挪动到了施雪的身边。</p>
李秋水那种虽然给的反应有点极端，但至少是给了反应。</p>
如果说……</p>
没有震惊，没有发怒。</p>
“我以道神之名向你承诺，那种事情不会有下一次了。”</p>
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人们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p>
这其实也不意外，任以道对于和自己没关系的其他人，一向是不在意的。</p>
恢复了不少力气，施雪也有了顶嘴的心情，嘻嘻哈哈地说道：</p>
“师尊……”</p>
“呃？你怎么了？”</p>
她说到做到。</p>
警惕地看了施雪一眼，任以道警告道：</p>
而当施雪再一次提起，任以道终于是注意到了自己遗漏的部分。</p>
“算了，谁让我是你师尊呢？你走吧，我帮你拦住它！”</p>
第三百步，施雪停下了脚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p>
“万一我没打过它怎么办？你就不能想着给你师尊收尸吗？”</p>
第三十步，师尊说如果不回头就断绝师徒关系。</p>
“一个威胁她的道具？”</p>
施雪银牙轻咬，恨恨地低语：</p>
“啧，这东西我也没把握啊……你这不是折腾老年人吗？”</p>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实现吗？我一定替你实现！”</p>
“你当我是什么？”</p>
被眼前的烦人精弄得心烦意乱，施雪露骨的咂了下舌，不得已开口：</p>
“你还要做什么？”</p>
夺嫡之争，她不愿意参与进去，选择了独自离开问天来到偏远的小城。</p>
速度也渐渐放缓下来，最终停下了脚步。</p>
不，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啊！</p>
她虽闭着眼睛，但却能够轻易绕过眼前的障碍物，在森林里狂奔。</p>
于是，任以道点了点头，坦然承认：</p>
“是，都是我做的。”</p>
老人碎碎叨叨的埋怨在耳边不停，之前觉得聒噪的声音在此刻听着竟然这么令人安心。</p>
如果想通这一点，任以道就能明白自己这次做的，似乎真的有一些过分？</p>
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将她们卷入其中，将她们当成了棋盘中的棋子。</p>
他情绪高昂，如同舞台上登场的华丽反派掀开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样。</p>
她没有坐到地上，如今的状态一旦躺下，那就真的再也爬不起来了。</p>
没有彻底脱力，靠的就是这最后一股不屈的意志。</p>
只顾着自己乐了，好像完全忽略了她们本人的情感。</p>
“耳朵凑过来。”</p>
又过了不知多久，太阳似乎已经升起，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了施雪的身体上，让她渐渐放松了下来。</p>
“徒儿，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为师？”</p>
“你过来。”</p>
而且，还冒充李秋水的未婚夫……</p>
“……”</p>
耳边是师尊不解的呼喊，但施雪依旧在走着。</p>
目前而言，似乎只有自己和李隆体会到了快乐，其他人都过得非常水深火热。</p>
施雪：“……”</p>
你无不无聊啊！</p>
“我跟你没完！”</p>
诡异地看了任以道一会儿，施雪对他招了招手。</p>
他等待着观众震惊的反应，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快感。</p>
“你倒是回个话啊！”</p>
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以及她体内心跳的震动。</p>
施雪还想要解释，但是看到任以道的眼睛就明白他不想再说了。</p>
“等会儿见喽。”</p>
“我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处理……”</p>
任以道想着自己留下的后手，微笑道：</p>
“很快就能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