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现，神界开，众帝回，六界归，”苏七喃喃念着这民间的流言，“所以，是这个天启吗？”</p>

封行言身躯微微绷紧，识海内，苏七更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p>

也是这个当下，两个人从封行言的识海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肉身。</p>

封行言道：“不会是他。”</p>

“他……很早就死了。”</p>

苏七望着封行言，这要是萧白羽在她面前，苏七定然怼得他无话可说，什么死，那绝对都是假的。</p>

可因为是封行言，所以苏七缓了缓，委婉地说：“可能没死。”</p>

云牙：“……你这也没多委婉。”</p>

苏七：“努力了。”</p>

封行言垂眸深思，他并没有马上反驳少女的话，而是在思索，也是在回忆。</p>

“他比我们先从混沌之中诞生，在我还没出世时，他就已经以人族的身份在世间行走，教导人族如何生存，如何战争，如何与天斗，与地争。”</p>

“他是所有的远古神族之中，最先亲近人族的古神，也是最庇护人间的古神。”</p>

封行言看向了苏七，“当年天道不稳，危及六界，以人间的动荡最大，也是他为庇人间，第一个以身殉道，稳住天地。”</p>

“与他一起的，还有六位古神，他们七个人带着神魔两界，一同献祭混沌，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为这世间多续了数百年的时间。”</p>

“但还不够。”</p>

封行言淡声说，“在他们七个人之后，相继还有古神前往。”</p>

“为殉道，也为应劫。”</p>

“天启提过，这天地容不下这么多古神，古神不死不灭，命劫于他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所以天道降下应劫指使，要……”</p>

苏七替他回答，“要所有古神去死。”</p>

封行言没否认，他淡声道：“应劫的古神越来越多，可天道降下的指引，依旧不够。”</p>

“直至伏羲盘降世，祭出方法，神魔共祭，五帝统治，这才给了我们指引了一条路。”</p>

伏羲盘？</p>

苏七猛然看向了封行言。</p>

封行言却像是知道苏七要问什么，“那是天启的神器，后继承给我，但万年前，就随我陨落之后一起失踪了。”</p>

“小七，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很多疑问的地方，”封行言抚摸着她的眉眼，“我也有。”</p>

“当年情况紧急，我为古神之中的小辈，那时也未曾多想，可这万年元神沉睡，历经转世，如今品来，确实有许多奇怪的地方。”</p>

“只是我不愿意接受，才逃避。”</p>

苏七盯着他的眼睛，她就知道她能想明白的事情，封行言怎么会猜测不到。</p>

他不是猜不到，只是不敢想。</p>

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天启与天道的合谋，为的就是逼远古神魔殉道应劫，那么此刻的天启应该……</p>

还活着。</p>

而那是封行言最信任的兄弟。</p>

是他的兄弟啊！</p>

而封行言却无意间做了兄弟的帮凶。</p>

封行言淡声说：“若真相如此，那我也会接受，该如何便是如何。”</p>

只是我没有你勇敢。</p>

封行言实话实说。</p>

苏七比他更敢执行。</p>

也更敢做。</p>

在他想着要去开神界时，少女已经先他一步去了。</p>

苏七牵住了封行言的手，手指挤进了男子的手指间，十指相扣。</p>

“或许，非他所愿，我见过白清被神引控制的样子，如果他也被操控呢？”</p>

封行言低头，额头抵着少女的额头，轻声说：“谢谢。”</p>

他知道，小姑娘在安慰自己。</p>

苏七趁机抬头亲了亲他的唇，“我们之间，不用道谢，你我一体，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我陪你一起承受。”</p>

封行言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扣住了少女的手。</p>

不放开。</p>

提及白清，苏七突然问：“对了，这个新魔神去哪里了？”</p>

白清：已回家，勿念谢谢。</p>

苏七皱着眉头，“我还想问他怎么被那东西控制的呢。”</p>

封行言眼底闪过笑意，“不急，等你养好伤，我们再去魔界好好问问。”</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