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棠棠端起丫鬟送上来的茶,抿上一口,蹙眉:“这茶,怎么有一股子霉味?”
张婉儿一愣,扭头看身后的丫鬟,对方忙低头解释:“奴婢该死,奴婢一时着急拿错了茶叶,奴婢这就去换。”
“不用了,给我倒杯热水就行。”牛棠棠原本还挺佩服张婉儿的,现在看来是自己高估了她,“婉儿住的宅子,里里外外都是县太爷安排的吗?”
张婉儿不知牛棠棠询问的原因,略有警惕地看着她:“牛姑娘,有话直说,我不喜欢卖关子的人。”
“就是怕你接受不了真相,所以才找个由头。”牛棠棠喝了一口热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若宅子里里外外都是县太爷的人,你跟温天赐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县太爷都知道?”
身为太守的独生女,张婉儿一下子就明白牛棠棠话中的意思,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下去,把门关上。”
房门一合上,眉关紧锁的张婉儿问:“牛姑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县太爷要害你,这些日子,你自己当心点。”
“不可能。”张婉儿脱口而出,“于大人可是父亲的学生,他不会伤害……”
“但他始终没跟太守成为一家人,现在凭空冒出个温天赐,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
牛棠棠的话,瞬间让张婉儿哑口无言。
“你仔细想想,温天赐到现在,可有完成过一件让县太爷满意的事儿?如果有,他就不会背着县太爷,独自一人调查荒田有金子一事?”
的确没有。
张婉儿很无奈地承认了。
不过,她忽然想到:“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就信你。”
“什么忙?”
“县太爷给天赐出了一道难题,我与他昨夜想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想到对策,这件事对天赐至关重要。”
“什么难题,你说。”
张婉儿没想到牛棠棠都不考虑一下,直接问了,便道:“是关于小偷的问题。”
听完难题的牛棠棠,想了一下道:“抓到小偷后,安排他们学习木工,或者其他可以养活自己的行当。”
“他们可是小偷,为何还要教他们养活自己的行当?”张婉儿不理解。
“他们偷盗无非就是一个穷字,如果他们有了一技之长,还会选择偷盗吗?当然有些小偷即便学会了技能,出于懒惰还会选择偷盗,可以让县太爷加个规定,但凡二次被抓到的小偷,刑期加倍,挨打加倍,如果还有屡教不改者,就让衙役在追捕过程中,一直与小偷追逐,等到他跑不动了,就给他灌点热醋。”
“为何要灌热醋?”
“因为用力跑后再喝下热醋,就会落下咳嗽的毛病,当小偷都是悄然无声的,一旦咳嗽就暴露行踪,那他自然就再也当不成小偷了。”牛棠棠喝完杯中的热水,“好了,办法都告诉你,等温天赐回来,你在跟他对细节,保证让县太爷满意。”
张婉儿仔细想了想牛棠棠说的话,而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办法,很……”
“很刁钻,只要稍微对百姓上点心,平安县就不会有小偷,但显然他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甚至还想多搜刮点民脂民膏,而且你住进这个宅子的时候,就没发觉过,过于富丽堂皇了吗?”
被牛棠棠一说,张婉儿整个人惊恐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衣领:“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