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二门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徘徊。
连忙上前牵起她的手,眼神有些严厉地看向一旁的又青:“晚上风凉,你就这么任由主子在外面吹冷风”
又青忙福身认错。
洛染反握住他的手,仰面看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有人弹劾爹爹”
傅今安揽着她的肩膀,一边往回走一边安抚道:“你先别担心,咱们回去再说。”
洛染虽然心急,但却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回到屋内,便让又青跟春雨守在外面,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某人。
傅今安叹了口气,道:“就怕你着急,所以没跟你说,却还是被你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你切记张太医的话,不可太过激动。”
紧张了一下午,洛染这会儿也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但怕他知道后更加担心,便忍着没说,闭上眼睛深呼吸两下平复,复又睁开眼睛,道:“好,我不急。”
傅今安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多年前,那时洛德运刚到江南不久,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同时也会面临地方官员的各种为难。
毫无根基的洛德运更是如此。
虽然有沈家的影响在,但毕竟远离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地方官员相互勾结,经常导致军饷运输不及时,战士们挨饿受冻是常事。
尤其是到了冬季,江南湿冷,水师的将士们又常年与水打交道,日积月累下来,好多将士手脚落下毛病,战斗力明显减弱不说,人数更是损伤大半。
后来,洛德运终于通过各种办法将折子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当场斥责了户部兵部,勒令其尽快将军饷送过去。
谁知,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路上却遇山匪,双方僵持不下。
走投无路之时,洛德运便将附近闲散人员以及府中家丁组织到一起,伪装成商队混入其中,再想办法老鼠偷粮似的一点点将粮食运送出来。
这件事情之后,洛德运见这些人身手不亚于年老体病的将士,于是打算收编他们。可这些人这么多年已经看清了当地官员的嘴脸,只认洛德运,不认朝廷。
无奈之下,洛德运只好任由他们,并将自己的田庄租给那些闲散人员耕种,只象征性地收些银两,遇上年头不好,甚至分文不取。
所以这些人对其更加拥护。遇到事情时,他一声号令,这些人就能立刻聚集在一起。
原本是件好事,可不知现在谁翻出这件事,状告洛德运私自组织军队,并拥兵自重。
这在大晋,可是谋反诛九族的大罪。
洛染听后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不过就是些家丁农户,怎么就成了私设队伍了”
傅今安道:“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一个人,那人曾在军中任粮草官,现在就是他出来指认岳丈私自动用朝廷粮饷,供养自己的府兵。”
“那皇上呢皇上可相信”
洛染赶忙问道。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还要看皇上的态度。
一旦皇上产生怀疑,无中生有指鹿为马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傅今安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中,道:“皇上什么也没说,但已经命令任下去彻查。你放心,岳父绝不会被冤枉的。”
洛染喝了口水,暖呼呼的,身体这才跟着舒服一些,想了想,又问:“可是太子幕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