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爱孙心切,急急拦着胡大“你容我些时间,让我把庄子卖了……”
兮谨在一旁听着,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出声打断“胡大,是吧?烦你先在这喝茶吃些点,容我和祖母进内堂商量一二。”
胡大不怀好意地看了兮谨一眼“好,老子等你们一会。”
兮谨上前,扶了谢老夫人进了内堂。
“谨儿。”弗一进内堂,老夫人周身的力气仿佛消散了一般,斜斜地倚靠在兮谨身上,“祖母对不住你,只怕这庄子也保不住了。”
“祖母,您如实告诉谨儿,你与那胡大有什么交易?”
谢老夫人一时老泪纵横,说不上话来。
一旁谢嬷嬷解释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少爷是我们谢家唯一的男丁,老夫人不忍心让少爷被斩首,便私下托人寻到了胡大的兄弟,他那兄弟身形年纪与少爷相仿,又得了肺痨,时日无多了,老夫人便想着花钱买他的命,来换少爷平安。”
“祖母,谨儿且问您一句,您是要夫君光明正大地活着还是苟且偷生了此残生?”
“那自然是……”谢老夫人抬起头,盛满老泪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光芒,“谨儿,你有什么主意?”
“祖母,时间不多,容谨儿稍后和您解释,接下来,请您听谨儿的。”兮谨满脸坚定,脸上有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度。
“好。”谢老夫人点头,决定相信兮谨一次。
得了老夫人首肯,兮谨着人喊来府中小厮“你现在立刻去顺天府衙门报案,便说有人敲诈勒索谢府。”
“谨儿……”老夫人仍有些颤抖。
“祖母。”兮谨拍了拍谢老夫人的手,“相信我,我与您一样,希望夫君活着,您且好好在内堂休息,让我来与他周旋,谢府百年声誉可不能毁在胡大手里。”
兮谨说着,抚了抚发髻上的发簪,正定了神色,移步到了前堂。
前堂内,兮谨缓缓落座,一旁丫鬟奉上一杯茶,兮谨捧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姿态优雅,气定神闲,久久不语。
胡大一开始还在一旁馋涎着兮谨的美貌,心想若是这小娘子愿意跟了自己,便不要一万两那么多了。
可是过了许久,却见兮谨只是一直品着茶,不见她与自己说话,便没了一开始的好心情,不由得破口骂了起来“你这娘们,什么意思?老子还等你回话呢。”
兮谨优雅地放下手中茶杯,缓缓抬眸瞧了胡大一眼“胡大,你瞧谢府这院子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胡大粗声粗气地说着。
“你说,我守着谢家偌大的产业,锦衣玉食,岂不快哉?我要换那男人回来做什么?”兮谨浅浅一笑,对胡大的怒目圆睁仿若没看见。
“你什么意思?你要反悔。”胡大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叫那老虔婆出来,我要与她谈。”
“你没机会了。”兮谨抬眸示意等在外面的小厮,小厮们持着棍子进来,将胡大押下。
兮谨缓步上前,一双绣花鞋落在胡大一步开外的地方,绣花鞋上绣着精致的蝴蝶绣纹,那蝴蝶翅膀仿佛会振动一般,一下下震颤着胡大的心,让他心惊不安。
兮谨俯身瞧着胡大“我不仅要反悔,我还要你吐出先前拿走的五千两。”
“你这娘们想得美。”胡大忒了一口痰,蛮横道。
兮谨及时避开,坐回堂前的梨花高椅上,轻启红唇“我已派人去顺天府衙门状告你诈骗谢府钱财,你若愿提你兄弟冒名顶替死刑犯一事,我也不怕和那衙门老爷说上一说,反正事情没发生,你说衙门老爷信你还是信我?”
胡大心底震颤,双眸眼珠子不断地左右摇摆着,最后还是恨恨地吐出一口气“你这臭娘们,好狠的心,竟连自己的夫君都不顾。”
“与你何干。”兮谨轻蔑一笑,望着从府外冲进来的衙役,对胡大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与衙门老爷交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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