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望着老刁,老刁眉头一皱,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道:“大家小心,那小子说不定还没有走,大家围拢在一起,不要靠近密林,老狼你带几人在四周警戒,枪口一致对外。”众人听老刁这么一说,不由得心情紧张起来,王良的身法他们都亲眼见过,如果单打独斗,他们在王良面前可能只如蝼蚁一般,因此大家都睁大了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行人一边走,一边环视着四周,慢慢地向前面不远处的一辆中巴车走去。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秋雨依旧被风裹挟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斜线,黄色的,褐色的,红色的叶子在空中翻滚着,带着不甘与痛苦,离开大树的怀抱,他们都在憎恨大树抛弃了它们。而此时王良正悄悄地在密林中行走,想寻找机会下手。他本想去抓林建国,但转念一想,就算是自己抓住林建国,如果他来个死不认账,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从这批杀手中下手,只要抓住其中一人,逼他招出林建国买凶杀人以及纵火烧药厂的事情,那林建国想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老刁带领众人来到中巴车旁边,指挥着众人上车,当车外剩下的杀手不到两三个人时,王良不再迟疑,冒着生命危险从密林中冲了下来,很快就有人叫了起来:“快,那个家伙跑下来了。”老刁大惊,慌忙道:“快,快上车。”车外的人拼命地冲进大巴车内,但最后一个人正要上车时,由于他身体很胖,动作慢了一点,当他正猫腰上车时,王良已经出现在身后,王良伸手一抓,将他腰部的皮带抓住,随后用力往外一拉。老刁见势不妙,抬手便向胖子开了一枪。只听一声惨叫从胖子的嘴里发出,车内的人纷纷拿起枪向王良扫射过去。老刁狂叫道:“快追。”听到老刁的命令,司机一踩油门,中巴车一个急转弯,车门还没有关,就朝着王良逃走的方向追去。中巴车跟在王良的身后,狂追不止,里面的人将车子玻璃用枪栓打烂,将手伸到窗外,向王良射击。只可惜王良身法太快,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老刁阴沉着脸,大骂道:“他妈的,跑得可真快。”老刁心里一阵琢磨,心想自己那一枪有没有打死胖子呢,如果打死了还好,如果没有打死,被王良抓住,送到局子里一顿审讯,那胖子是出了名的软骨头,说不定马上就招认了。老刁对老狼道:“老狼,我说不要胖子来,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让王良这家伙抓住了,他一个软骨头一定会将我们都卖了。”老狼歉意道:“老大,现在怎么办?”老刁冷哼道:“怎么办,只能跑路了。”王良将胖子抓到密林中,见中巴车已经开走了,于是便将胖子放在树下。王良一把将胖子的面具拿掉,只见胖子嘴角鲜血直流,胸口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王良一把将胖子的衣领揪住,怒喝道:“说,药厂是不是你们放火烧的?”胖子嘴唇动了动,随后头一歪便死在了当场。王良小声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么快就死了,你还没有回答老子的问题呢。”王良心中郁闷不已,心想这下是死无对证了。王良见胖子鞋底别着一把匕首,暗道:想不到这批人还真他妈的专业,武器配得倒挺全的。王良抽出胖子身上的匕首,往自己的左肩看了看,用匕首将自己的衣服划开,将自己的肩膀裸露了出来,看着那不断流血的伤口,王良皱了皱眉头。他拿出打火机,用衣服和身子遮挡着风,用手往下一按,红色的火苗便出现在王良面前,他将打火机伸到匕首下面,风很大,幸好是防风打火机,否则根本就打不着。几分钟后,王良见匕首已经发热,便关掉打火机放入自己的口袋,然后一咬牙,拿着匕首朝着自己的伤口剜去。王良脸上冷汗直冒,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他的整个脸上都是冰冷的水珠。匕首在王良的手臂上慢慢地移动,血沿着匕首快速地流了下来,随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王良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绷紧。冰冷的秋雨打在王良的脸上,王良没有一点感觉,而是偏过头,看着匕首在自己肩膀里划动,突然王良痛得大叫一声,一道血线飞出,子弹从王良的肩膀上划出一道弧线飞落在草丛中。王良将匕首扔到地上,拿出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接着又将自己的上衣撕成一个个布条,用力将布条一道道地缠在伤口处。王良将伤口包扎好后,便冒雨离开了牛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