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文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我只认师叔祖一个人,你们都不算。”
陈逸看着面前斗嘴的两人,回忆渐渐回到了曾经的沧溟山。
那座山承载了他儿时全部的回忆,印象中,因为有师父、师姐他们在,总是热热闹闹的。
师父在医道上相当有造诣,早已传名天下。
因此山上除了他们,还有源源不断前来求诊的人。
孙博文就是和他爷爷一起上山的。
他是早产儿,生来体弱,一个月几乎有半个月在床上度过,小脸总是病怏怏的。
医生从断言,他活不过十八岁。
孙爷爷从小带他看遍了各种医生,都没找到办法,最后才终于通过七拐八弯的关系,求到了沧溟山。
沧溟山终年被积雪覆盖,山上温度极低。
他们这些人从小在山中长大,早就适应了山上的气候,因此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这可就苦了刚刚上山的孙博文。
他本就体弱,因此几乎是从上山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感冒。
后来师傅治好了他的感冒,却没办法阻止他流鼻涕。
小孙博文的鼻子一直都是红红的,留着鼻涕,这也是他外号的由来。
孙博文高亢的声音打算了陈逸的回忆。
“师叔祖,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孙家玩?我爷爷可想你们了!”
陈逸回神,问道。
“怎么,我师父他老人家没来看孙爷爷?”
孙博文挠挠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因为我爷爷每年都在念叨,我猜他们是没有联系的。就算他想上去也是没办法,沧溟山没有你们带领,他也进不去。”
陈逸赞同的点头。
而且他们没有联系,也不算奇怪,毕竟也确实不是很亲近的关系。
至于孙博文叫他师叔祖,其实就更扯了。
这是孙爷爷费尽辛苦扯出来的关系,实际上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两家压根没有什么交际。
更何况沧溟山被他师傅搞得千奇百怪的,就连陈逸自己,小时候也走丢过不止一次。
他欣慰的看着孙博文。
“不过,能看到你现在健康的样子,师傅的努力就没有白费。见不见面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那可不行!”
孙博文相当自来熟的将胳膊搭在了陈逸的肩膀上,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他们老一辈自然有他们的交际,我们可是亲近的很。”
陈逸微笑不语,手上暗暗使力,就将孙博文的胳膊推下。
孙博文原本将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陈逸身上,现在陈逸撤走,他立刻踉跄了一下。
不过他并不在意,傻笑着站稳了。
尚清月在一旁看着他们,啧啧称奇。
“你这小子奇怪的很,山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我师弟?”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单看孙博文现在这种浪荡公子的架势,就知道他小时候不可能是乖小孩。
他从小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从小时候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陈逸后面,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并无实际意义的师叔祖。
然而闻言,孙博文不乐意了,他虎着脸“说什么?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敬仰。”
说白了,他可以当舔狗,但是别人不能说破他当舔狗的这个事实。
双标意味十分明显。
尚清月笑起来“那我大师姐不是更值得被尊敬?你别忘了,她12岁就能单手把你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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