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藏头诗(1 / 2)

被唤作红儿的婢女回应道:“是,季神医来了。”

季雨棠跟着她走进室内,边走边小心翼翼的寻觅有没有可疑的东西。房间里整体给人的感受就是特别的压抑,暗沉沉的,只有桕油灯发散着飘渺的光,仿佛下一秒就“忽”地突然熄灭,整个房间堕入黑暗。且由于窗子都被紧紧锁住,室内的气味也很复杂。

“季神医,麻烦您给我女儿诊治一番,酬金您不用操心。”孟三郎动了动身体,从阴影中走出来,浅薄的光打在他脸上,叫季雨棠看了个清楚。

孟三郎是典型的憨厚长相,还带着些点头哈腰的神态,长年累月保持这种谦卑的姿态,已经使他的脊柱变形,没办法站直了。

“令媛呢?”季雨棠问道。她踏进屋子里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孟娘子的身影。

“哎,我女儿身子弱,受不得寒气,她在最里面的房间里休息。神医请跟我来。”孟三郎打开一扇隐蔽的门,边季雨棠招手。

季雨棠心中警铃大作,不是,这怎么这么像密室呢?谁家正经人睡密室里?

“神医,请。”红儿做出邀请的姿势。

季雨棠在心中默念三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及各种“如来佛保佑”,这才战战兢兢的跟了进去。心想大不济掏出藏在裤脚里的匕首跟他们拼了!

不过季雨棠的匕首没派上用场,里面并没有危险。这间小房间里的布置倒是比外头温馨些,也亮堂些,像是个小娘子的闺房,但同样窗户紧锁,密不透风。

季雨棠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孟娘子,她的脸泛着病态的苍白,双眼紧闭,头发蓬乱,下巴以下都埋在厚厚的被子当中。

“令媛有什么病症啊?我看她裹得这样严实,屋子里又锁得密不透风,是得了寒症?”季雨棠问孟三郎。

“唉,并不是什么寒症,而且……唉。”孟三郎走到孟娘子身边,将那厚厚的被子拉开,“我实在不知道怎样说,神医您自己看吧。”

季雨棠定睛一看,被子下是孟娘子被麻绳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怪不得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为何将她捆绑起来呢?”季雨棠询问。

孟三郎疲惫的坐到床边,伸手将孟娘子的衣袖卷起,露出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我这女儿原本没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自幼体弱些,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本没什么,好生将养着就行。但是从两年前开始,她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总感觉有人会害她,开始畏光、自残,发起病来又抓又挠,谁也不认。我找了无数的大夫,都说没法治,还有说是的了疯狗病,试着治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效果。”

莫不是抑郁症?季雨棠暗中揣测,她问孟三郎:“两年前是吗?是不是发了什么什么事情?令媛这病应该是心病,需要找出病灶所在。”

孟三郎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两年前是发生了件事情,我女儿被一个混蛋当街调戏……”

说到这里,孟三郎的声音弱了下来:“但我狠狠教训了那混蛋,我女儿那时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恕我直言,小娘子的心思比我们这些糙汉子要细腻些,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并不放在眼里,可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困扰。令媛是否能保持清醒?能否叫醒她,让我问问话?”季雨棠怀疑她是被人调戏之后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