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功法(二合一)(1 / 2)

玄鉴仙族 季越人 2026 字 8个月前

萧雍灵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迟疑片刻,低声道:

“此事……岂不是轻视了贵族?恐怕不妥。”

李通崖自然晓得萧雍灵此言之意,不过是场面上的话,拱手道:

“你我两家之事尚未摆上台面,通崖突破筑基也不曾外传,如此堂皇地坐到上席,就是白白地失了先机,雍灵兄不必多心,你我两家情谊自在,不必拘泥于俗礼。”

萧雍灵连连点头,他岂能看不出其中厉害?只是怕平白安排了末位,让两家起芥蒂,故而一早就来寻李通崖一趟,特地点出李家的位置,就是在等着李通崖这番话了,于是拱手道:

“通崖兄明事理,雍灵早已在另一侧安排了席位,又将望月湖诸家席位错开,以远离末席之位摆放,到时云笼雾罩,也不会有人失礼地探出灵识四下寻看,自当无恙。”

萧雍灵事情做得干净,李通崖笑盈盈地点头应了,到了声谢,往末席上去,萧雍灵亲自相送,这才重新回到上首,四下里还空荡荡,身后的萧久庆赞道:

“见兄长与通崖前辈相交,如同山鸣谷应,月照清溪,叫人惊叹。”

萧雍灵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这张嘴啊!称赞起来要数第二,也没人敢称一了。”

萧久庆笑着连连告罪,萧雍灵呵呵笑了,这才微微正色,答道:

“言过其实了,我与李通崖皆是多虑多思、言词婉转之辈,故而所言甚契,今日若是换成李玄锋前来,我隔夜便将其利害一一阐明,再安排席位,便不会行这弄险之事。”

萧久庆连忙点头,复又开口道:

“小弟受教,只是听闻青池宗南疆又起妖祸,征招人手去那倚山城,不知有几分真假?”

萧雍灵摇了摇头,答道:

“南疆妖王与青池宗本就沆瀣一气,不过是迟炙云的计策罢了,好在我家如今不属青池治下,无须担心。”

萧家兄弟正聊着,李通崖这头已经寻了位置坐下,等了一时三刻,上头的位置才稀稀落落地落下来人,身侧的席位坐下来一位白发老翁,东张西望着看了看李通崖,神色顿时一阵惊异,恭声道:

“见过前辈”

李通崖身侧这一片皆是些胎息与练气的席位,他这一筑基修士在独坐其中,身侧之人皆畏惧躲避,这人也只敢打了招呼,生怕他是什么性格古怪的筑基散修,不敢多言,转过头去默默吃酒。

李通崖也乐得如此,抬起头来看着上首玉台上的人影渐渐满了,这才听见一声唱名。

“修越宗,上元真人到——”

“三宗七门,最先到的竟是修越宗。”

周身议论纷纷,李通崖抬头望去,那高席上已然有了一道身影,那真人一身白衣,服饰宽松,衣襟前佩着青玉,面上模湖不清,腰间摇摇晃晃地缀着一剑,端坐在上首,洁白如玉的手指拿着玉杯静静端详着,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竟然劳烦前辈远临,俯授宝帖,陋峰蓬荜生光,初庭感激甚幸。”

萧初庭的声音在峰上回荡,李通崖听得神情微肃,只见上首那真人放下玉杯,微微颔首,算是答过了,忍不住暗忖道:

“萧初庭竟然把态度放得如此之低此人怎么也是紫府后期甚至是巅峰的真人,修越宗虽然一向低调,但也是三宗之一,底蕴深厚呐!”

下首一众人更是交头接耳,修越宗位列三宗,却在诸宗之中最是不起眼,不但山门飘渺无踪,更是放养治下的世家大族,隐隐有坐看风云之态,也是唯一一家治下有紫府仙族的宗门。

李通崖尚在听着周身的碎语闲言,见上首有红光乍现,又一紫府修士现身,鹤发童颜,手持一玉尺,白须飘飘。

“玄岳门,长奚真人到--”

“长奚见过前辈!”

那长奚真人方才现身,忙不迭地拱手示意,上首身披白衣,衣襟佩着青玉的上元真人轻声应了,长奚真人这才敢抬起头,转身贺道:

“恭喜道友突破紫府。”

下首的李通崖看得仔细,暗暗心惊,在上元真人腰间的剑上留意了一阵,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思忖道:

“这上元真人恐怕是个剑仙,否则难以叫几位真人都恭恭敬敬。”

“镗金门”

“长宵门”

上首的紫府修士一一到齐,皆向那上元真人示意拱手,这才落座,除了修越宗的上元真人,其余都带着筑基弟子,李通崖仔细瞧了,除去三宗七门的位置,还有几个紫府仙族。

“青池宗,步梓真人到!”

青池宗真人一至,向那上首的席位已满,萧初庭笑盈盈地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于是仙乐糜糜,一派安逸太平景色。

李通崖则抬头看了一阵,在紫烟门那一席的众人人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人一手挽着须,正美美地饮着酒,手中玉快在盘中翻来捡去,哼哼着什么曲调。

“这家伙,如今倒是过得舒服!”

李通崖气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他在那紫烟门真人之下就坐,如今也应筑基了,无奈地摇摇头,暗忖道:

“只是如今不太方便,看着能不能寻机问上一问,这灵岩子说着要把灵石送到我家,多年没了动静,眼下却快活着。”

这人自然就是当年追逃之中到了黎泾山的紫烟门修士灵岩子,李通崖与他合计着灭了那两长宵门修士,却剩下两个施过法的储物袋无处可用,便让这家伙带回去兑了灵石,说是会送回来。

李通崖本就没想着这家伙能亲自送来,果然一去十多年,李通崖连根毛都没见着,眼下见了此人,便寻思着问上一问。

“只怕这老家伙赖账,只问上一问,若是不成,就当打了水漂了!”

————

徐公明驾马在山道上行走着,刚才下过了雨,地上泥泞得很,马蹄在地面上炸起一阵阵泥花,林中的滴嗒水声和变了调的风声传来,让他微微蹙眉。

他如今已经是胎息四层的修为,跑起来要比胯下这马快得多,可人总是懒惰的,成了仙也不例外,要他这雨天自己下来走,倒还不如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徐公明如今已经三十余岁,徐老爷子去年亡故,山上派了一人来吊唁,徐老爷子毕竟是徐三之子,李玄宣和李玄锋那处还有情面在。

徐公明连连谢过,送回使者,感激之余也一阵悲凉,这代表着徐家与主家之间的恩情又澹薄了一分,他操持了丧事,急匆匆地到华芊诸镇来上任。

自到一处,先去拜访了主家的持事之人,徐公明马不停蹄地赶向这镇后的小院,来见田氏在华芊诸镇的利益代表————田仲青。

徐公明翻身下马,自有小仆上前接过绳,牵着马下去,徐公明轻轻叩门,对着走上来的门僮道:

“还请报大人,故友徐公明来访。”

徐家和田家都是黎泾镇的元老,两家的老宅离得近,徐公明幼时同田仲青本玩闹过,后来分离多年,却也认不清了,自前几年见了一面,又多有共事,两人的关系算得上不错。

只听房门嘎吱一声,走出来个俊朗的青年,腰间束着剑,上前一步,喜道:

“数月未见公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