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说话,载淳厉声道:“左宗棠,本太子这样说你,你心中肯定不服。但你这样随性而为,说好听的叫刚直,说难听的就叫蠢夫。你不要心里不服,本太子问你,为此小人,你将他骂了,只得出一时之气,于事何益?
湖广一片大好形势是有你很大功劳,但你如此就叫居功自傲,我看离死也不远了。你死事小,可你对得起自己的十年苦读吗?又对得起你这一肚子的才学吗?”
载淳此时也是越说越来气,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存于心中多日的闷气一下子全发泄了出来,接着双大吼道:“你以为命是你自己的,就可以任性而为吗?你可曾想过对你有知遇之恩的骆巡府,为你上下奔走,你可曾想过载淳的三位老师,为你之事心急如焚,你可曾想过肃部堂为你这一句话,已经引起朝争。
你左宗棠真是好大的本事,只区区一句话,就能挑起如此纷争,两位总督、一部部堂、一位巡府、十数位御史,都被你这一句话牵扯进来。
你到是一时痛快了,你可想过只为你这一句话,要是处理不当,就会使这湖广平叛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又会有多少百姓丧生在这战乱之中。你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乡父老,你对得起湖广对你存以厚望的数百万百姓吗?”
左宗棠此时额头汗珠已是滚滚而下,内心羞愧难当,面红耳赤,那高傲的头颅深深的低了下来。
载淳看了看左宗棠的表情,只道这一番话对左宗棠触动很大。也见好就收。
载淳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又接着说道:“骆巡府,你还是将这个给左宗棠好好看看这个吧。”
说完将胡尧与那个管事的口供拿了出来。王兰亭等人早就在载淳等人进城之前就在城外等候了,在钦差队伍到候就汇合在一起进城了,所以载淳早就拿到了供辞。
骆秉章接过供辞之后,扫了几眼,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汉,自己对此事连影儿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下手,那左季高此时焉有命在,骆秉章将供辞交到了左宗棠手里。
左宗棠看完之后,也如骆秉章一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都到鬼门关直了一遭还不知道呢。愣呆呆的看着载淳,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但左宗棠知道,这面前这位刚才骂自己的稚子太子救了自己。
左宗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秉性所然,才做出如此冲动之事,他对载淳的话感触还是比较深的。
载淳又接着说道:“左宗棠你现在给本太子听好了,你的命是本太子救的,本太子让你留好自己的头颅,不要只图一时之快,要多想想这平叛大计,多想湖广百姓,多想大清这千万百姓。
我大清现正处在危难之时,内有叛乱未平,海上有英吉利、法兰西的贪得无厌,北我俄罗斯虎视眈眈,此这是我大好男儿报国之时。大清此时需要霍骠骑,需要班定远。左季高,你要记住,只有好好活着,自己的远大抱负才能实现,只有好好的活阗,才能投身强国大业之中,我们的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这个国家的,是属于千千万万的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