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正是载淳,见一人进来,知道必为李鸿章,赶紧双手抱拳,见完礼后笑道说道:“少荃先生误怪,在下载淳,久慕先生大名,无缘得见,近日听闻先生来京,顾冒昧盯邀,实在唐突,还请先生莫怪。”
待载淳说完之后,李鸿章一听是载淳,赶紧撩衣跪拜,口中道:“微臣李鸿章,不知太子殿下当面,万望恕罪。”
载淳赶紧上前相搀,说道:“少荃先生客气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咱们先坐下说话。今儿个载淳与少荃相见,乃是私会,无有君臣之称,少荃先生可直呼载淳这名,或叫载淳少爷即可。”
李鸿章站起来后,边称不敢,载淳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并吩咐上菜。然后载淳又说道:“载淳在上书房常听三位老师提起少荃先生,说少荃先生乃少有之大才,国之栋梁,载淳心仪已久,常恨无缘相见。天可怜见,不想少荃先师进京来了,下好成全了载淳的心愿。”
李鸿章也确有过人之处,从刚的的惊讶之中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与载淳连吃边聊了起来,李鸿章对这位当朝太子殿下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喝然年龄还小,但谈吐不俗,毫无稚子之怯色,谈笑风生,神态自若,也无旗人的骄横,待人彬彬有礼,有古之对贤风范。这就是李鸿章对载淳的评价。
两人也是相谈甚欢。待两底熟落之后,载淳突然问道:“少荃先生,可知西洋人如何称呼我大清?”
李鸿章闻言一愣,摇头表示不知。
载淳说道:“西洋人称我大清曰老大帝国,我大清其果老大矣乎?不然,载淳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欲言国之老少,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守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成今日之老大者,则大清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大清者,则吾辈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大清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清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吾辈。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西洋,则国胜于西洋。”
载淳心道,没有办法了,只好借助一下梁小牛的少年中国说了,先震住这个李鸿章再说吧。
载淳慷慨激昂的演讲完后,站了起来,一躬扫地,说道:“载淳欲行此少年之事,怎奈人单力薄,还请少荃先生助载淳行此大事。万误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