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开蒙,他们老二位教了我五年。
等到他们离开的那天,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人,是鬼魂。”
甄意外咧了咧嘴:“我两个师父都是民国的鬼魂,那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够接受的?嘿嘿,还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更以为我是在撒谎。
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丢了‘铁饭碗’的。如果我说,那个被我‘猥·亵’的女病人,当时她被鬼附身了。我对她做的那些事,只是想替她驱邪,你信吗?
哈哈……我知道你一定不信。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只要是所谓科学能解释的通的,哪怕是‘硬解释’,明明不合逻辑,也多数相信什么平行世界之类的说法。
而对于神怪这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多数人只会为了精神寄托去求神拜佛,实际是不信真有神佛的,更不会相信有鬼。”
“我信。”
“噢?”甄意外饶有兴致道:“虽然都是医科生,但你可是法医。你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居然相信有鬼?”
“别废话了,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儿,找机会问问高战,他会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职业是什么。”
说话间我也没闲着,蹲身从鬼子兵腰后摘下了那柄事先已经瞅准的短刀。
甄意外道:“你好像也很喜欢玩儿刀?”
我笑着摇头,没正面回答他,“别墨迹了,赶紧带我去找欧阳若。”
直到这时,纱织才怯怯地问了一句:“金鳞,你刚才说什么地上、地下,二战……那都是什么意思?不同的时间线?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先救人吧,如果可以,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有了枪,甄意外貌似也有了底气,说:“下边我还真没下去过,不过上边我熟,跟我走。”
我拉着纱织,跟着他一起上到三楼。
楼梯尽头,真就像是甄意外说的那样,不像是楼上,而是像极了平房。
关键一点,房顶不是平顶的天花,而是和我董家庄的老屋一样,是‘人’字形的尖顶。
这跟我在楼外见到的建筑结构完全不一样。
还有,这并不是想象中的楼梯间,而是一间不超过20平米的厨房。
灶台是我从小见惯了的土灶,不过靠近墙边的一个水泥砌的台子上头,摆着个油乎乎的煤气灶,台子下边,还有俩煤气罐儿。
“你现在该知道刚才的经历对我来说有多大冲击力了吧?”
甄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走到煤气灶前,掀开蒸锅的锅盖,拈起一角面饼子用力咬了一口。
所看到的一切,都让我有点傻眼。
“馏饼子?你……你给我也来一块儿。”
我没跟他客气,也从锅里捏了一角面饼。
我自认是井底之蛙,这饼子,其实就是没发过的死面饼切开后蒸熟的,没发面馍馍喧,咬一口却满嘴全是麦面的香味。在我的家乡,这东西就叫馏饼子。别地儿有没有这吃食、叫什么,我真不知道。
“咕噜……”
一下轻响传来。
我和甄意外同时看向纱织。
白炽灯光昏黄,也难以掩饰纱织俏脸的绯红。
我问她:“饿了?”
纱织低着头小声说:“我去大门口,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那种挑着挑子卖馄饨的……虽然我知道那不太可能,可……可我第一次吃的馄饨,就是金鳞君亲手做的,我……我馋了……”